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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林芝娘匍匐地跪在地上,虽然难堪得恨不能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却一脸谄媚地抬头对皇后避而不答,“奴婢现在就是陛下和娘娘的人,那林家吴家的对奴婢极为刻薄,奴婢又何必为他们担忧?”
    “比如在林家吴家,奴婢更喜欢宫里的生活,这里才是奴婢的家……”
    她以为只要怀上陛下的孩子,生下龙子,进宫,她就能一飞冲天,从此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得跪在她脚下。可是她忘了皇宫是女人的天地,这里还有一群只要走进来,就要斗得你死我活的女人。
    她以为毕竟孩子来历算不得光明,为了孩子,无论是帝后还是众人都会极力隐瞒。却没想到皇后会在臣妇拜见之时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拉出来溜。
    端佑皇后斜勾唇角,低眉,眼中满是玩味,肆无忌惮的望着林芝娘。她那双精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俯视着她时,那种欲要掌控她的目的性,展露无疑。
    “你果然是适合在这个皇宫生存……”
    当时端佑皇后心里下了个决定,她如果先走一步,就必须让眼前这个女人陪葬。她以为她脑子里极力想掩饰自己的野心的做法,她会看不到?
    就是这个决定后来改变了林芝娘的一生,不,也许只是提前实现林芝娘的野心。
    她那时候只是暗中发誓,一定要找回今天所受的耻辱,连吴三公子都被她给恨上了。
    可是没想到,那该死的老女人,临死前居然还逼着陛下让她陪葬,理由是“这天下注定是焱儿的,他长大后整日面对一个如此不堪的生母,你让他如何面对朝臣?”
    “如此污点,他如何成为一个担负起大穆未来的帝皇?”
    既然你知道他无法面对朝臣,为何把我溜之众人?既然你知道这是污点,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掩盖事实,给我嫔位或者是直接把我给杀了?
    当时林芝娘躲在旁边的更衣间,死死地捂住嘴巴,任由眼泪沾湿地面,她听见陛下犹豫的声音,她就知道她必须抓住时间了。否则,陪葬离她真的不远了……
    当然,她后来肯定没有陪葬,要不,怎么会有今天的林太后?
    但是也有人给皇后殉葬了,她不是喜欢吗?正是那一代伟大的帝皇,穆真宗。
    想到自己将这一对夫妻一起送进地狱,林太后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都抑不住自己狂跳的心。
    “陛下驾到……”
    林太后连忙端坐起来,将手中的玉阙压之枕头后,收敛神色,一脸慈爱地望着门口。
    “母后,可是儿臣打扰您歇息了?”
    大穆年轻的天子轩辕烈焱头戴皇冠,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龙袍走进来。那略显宽阔的肩,厚而窄的金玉朝带,是林太后在这个皇宫中唯一的亮色。
    林太后满眼的怜惜,责备道,“陛下要应对那群老狐狸,已经够累的了。刚下朝就该多歇息,又何必来母后这?”
    “母后这永远欢迎你来,又何谈打扰?”
    曾经无数次被打倒在地上,林太后想过要用一根腰带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每每想到端佑太后,她就舍不得了。
    了断生命只是弱者所谓,她林芝娘注定是要站在整个大穆面前的,又怎么舍得?
    看到年轻的帝皇向她行礼,林芝娘露出满意的笑容,连忙伸出双手扶住他。
    “母后,怀化郎将回来了,带着他的三个孙子。”轩辕烈焱一脸笑意地顺着坐下来,准备与林太后促膝而谈。
    李贵才见此,连忙挥手带着太监宫女退下。在宫中有眼色的人,才能活得最久。
    而他李贵才能从穆真宗时代一个宣旨的小太监爬到今天的太监总管之位,靠的就是有眼色。
    至于桂石坚要回京之事,李贵才早就知道。若是按照五年前的他,肯定会让干儿子李祭酒去阻止,最好让他们一家都死在回京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这些年陪伴着帝皇,揣摩着陛下的心思,李贵才知道桂家那个三儿子,桂钦武根本没死,只不过遵照陛下和太后娘娘出去办事了。
    也不知道办的是甚么事,居然五年过去了,还不见踪影。估计也是见不得人的吧!
    李贵才心里嗤笑,哼,人人都说他们这些腌臜之人生来就是满肚子坏水,要论坏水谁能比得上这些光明正大的皇家人。
    不过,一想到当年怀化郎将被贬时,他负责宣旨抄家,却是将人狠狠地踩在泥地里,还望脸上碾了又碾,李贵才就皱眉。就怕桂石坚不愿意放过他,他李贵才倒是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毕竟都是为陛下服务的不是吗?
    如果不愿意的话,李贵才握紧手中的拂尘,他也许可以直接送这一家去……
    “哦?”
    林太后因对儿子要迎娶的皇后心存不满,不,应该说对位皇后是死去的端佑太后定下的她才不满,皇帝的婚事她虽然表现得上心,实际却不尽心,根本不知道来参加婚礼的人有谁。
    轩辕烈焱怕太后忘记了,连忙提醒道,“就是原来的怀化大将军,桂石坚。”
    “他的三子是父皇原来的金吾卫桂钦武。朕有次被端佑太后罚跪之后,躲在花园的假山上不愿意见人,后来掉了下来,是他救了朕,父皇还赐职他忠义郎。”
    林太后拍拍轩辕烈焱的手背,点头撒谎道,“哀家记得在参加婚礼庆典的礼贴上有他的名字,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早到了。平江府可不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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