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融融,尽管风都点大,并不会觉得难受,陈玉珂站了一会就忍不住打哈欠了。
“你陪我去趟更衣?”李燕娘瞥了一眼那些交谈的小娘子,此时已经似乎进入白热化地带,甚至有两个小娘子低声争执起来,旁边好些人围着劝架。
陈玉珂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是吏部尚书家的七娘,另一个不认识,“喏!”
两人问过一旁随侍的宫女,就沿着她所指的方向往幽深曲折的小径里走,远远看见一片碧绿的湖泊与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交相辉映,绚丽非常,不免俱是一呆。
皇宫的更衣处都是如此的富丽堂皇吗?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是那个宫女指错路了,还是故意为之,当下连忙转身往回走,却不料被一声叫唤打断了步伐。
“陈娘子,你可是迷路了?”
陈玉珂扭头往左边的竹丛处看过去,却看到容王世子季成涛静静地站在石凳旁,若不是他出声,旁人根本不会注意到那里还有个人坐在那,也不知道他是刚刚到到的,还是已经站了好久。
自从在书墨斋遇到容王世子和诚亲王后,陈玉珂就很少到书墨斋了,账本基本都是让虎子送回家来,反正现在已经在阿爹阿娘跟前过过了。
这还是那次之后,第一次见到季成涛。
陈玉珂连忙屈膝行礼,李燕娘跟着行礼,起来的时候好奇地看了好几眼容王世子。季成涛不以为意,这样的目光他见多了。
“陈娘子,可是迷路了?”容王世子挥了挥扇子再次问道。
“并没。”陈玉珂不知道自己和对方能说甚么,况且就算此处人少,也不代表没有人在,若是传出甚么流言蜚语,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这个人平生最爱收礼物,最怕麻烦上身。
再说了,大冬天的挥扇子真的没有甚么问题吗?她好像没看到过桂伯舟挥扇子的,呸,怎么就想起他了……
两次见到小娘子都给季成涛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尽管旁人都说她长得像太后,咋一眼的确像,可是季成涛却觉得再看却完全不一样,想了想,拱手道,“之前给陈娘子造成困扰了!”
陈玉珂知道他所指何事,看了他一眼,屈膝道,“如果没有甚么事,小女子先行告退了,想必宴席快要开始了。”
虽然不想回去看到那群争相斗艳的小娘子,可是她更不想面对容王世子。尽管他表现得很温和,甚至脸上带着笑容,可是无端总给陈玉珂一种压迫感,尤其是他站近的时候,此人身高估计有九尺,比她大哥还要高许多,站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只随时可能会被拧断脖子的鹌鹑,只想快步离去。
“我并无恶意,小娘子莫怕。”容王世子看到对方明显不耐烦却偏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觉得好笑不已,感叹道,“只是看到小娘子在此处迷路,不禁想起吾妻罢了,一时感怀,忍不住将小娘子给叫住了。”
说罢,挥了挥手,让小娘子退下。
待到远离小路,回头再也看不到容王世子,李燕娘才舒了一口气,“原来容王世子是长成这样的,人好看,又有权,怪不得书院里的娘子有一半想嫁给他做几时。”
“嘿嘿!如果她们知道容王世子还对亡妻一往情深,念念不忘,估计想嫁给他的就更多了。”
陈玉珂并不这样认为,容王世子方才说到亡妻的时候,眼里只有茫然,根本看不到深情,“你也是?”
李燕娘努了努嘴巴,“我当然也想嫁,这样出色的郎君。可是人家肯定是看不上我的,我相貌一般,才艺平平,在闺阁中又无何盛名,凭甚么人家会看上我?我只是想想而已。”
回到御花园正园里,方才在吵架的小娘子现在个个变得又淑女起来了,只是不知在她俩离开的期间发生了甚么事。
这时一个宫女走到陈玉珂跟前,屈身低声道,“陈娘子,太后娘娘有请!”
来了,陈玉珂吊了两日的心反而淡定了下来,“劳烦带路!”
“娘娘可有说只请珂妹妹一人?不知我是否可以一起过去?”李燕娘一听,就着急起来了,一方面不放心陈玉珂过去,另一方面又怕自己一个人在这。之前有流言蜚语说太后娘娘和珂妹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也听说了,还曾向珂妹妹求证过,这就更加的担心了。
宫女催促道,“娘娘只让陈娘子单独过去,还是快点走吧,莫要让娘娘等急了,况且宫宴很快就要开始了。”说完,就直接走人。
陈玉珂给了个眼色李燕娘,连忙跟上宫女的步伐。
待跟着宫女往前走的时候,居然就是方才走过的清幽小路,只是之前站在旁边的容王世子已经不见人影,原来太后娘娘住的就是那座在阳光的照耀下交相辉映,绚丽非常的宫殿。
待陈玉珂走进去的时候,林太后正站在案桌前写字。
两边的宫女给她一个禁声的指示,陈玉珂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你倒是和你阿娘看起来完全不一样。”林太后看了看纸上的字,将手中的笔递给一旁的宫女,一边伸手进另一个宫女端着的水盆,一边开口道,“倒是个静得下来的。”
陈玉珂不知道自己该说甚么,干脆将刚才没有行的礼给行了一遍。
林太后让她上前看看自己方才写的字,“你觉得本宫的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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