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禹不解地看着他,丛啸却卖关子似的哼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让傅承禹十分无奈,很是配合地问:“丛先生,请问你看出了什么问题,能否大发慈悲为在下解惑?”
丛啸的虚荣心便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他哈哈一笑,对傅承禹说:“好说好说,你呢,以后看见别的女人,一定得绕着走,尤其是不能让陆远思知道,否则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都来不及。”
傅承禹并不觉得自己会后悔,但本朝男女大防森严,他不想惹麻烦的时候也的确不会和女子有什么接触,说起来陆远佩的确是一个意外,傅承禹竟然已经想不起来他最开始放任陆远佩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兄弟,”丛啸摇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感慨说:“看来你是不能享受三妻四妾的待遇了,没事儿啊,三妻四妾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别难过。再说了,还有兄弟我陪你呢,我连妻都没有。”
傅承禹一点也不难过,他正想说什么,齐盛已经回来了,丛啸不正经地冲他吹了个口哨:“今天你们兄弟两这么忙吶,一个人都没看见。”
齐盛没理他,对傅承禹说:“王妃出事了。”
齐盛只是奉命去查当初负责建造那个岩洞的人是谁,原本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他到现在才回来,显然是路上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傅承禹有些惊讶,因为陆远思的麻烦向来不少,但是对她来说好像又都称不上麻烦,他放下手里的图纸往外走去:“在哪儿?”
“啧啧啧……”丛啸摇头晃脑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你可淡定吧,淡定死你,有本事别去那么快啊。
不过丛啸对这种热闹很感兴趣,端了一盘点心就跟上了一边吃一边听齐盛介绍情况,听得丛啸的点心差点掉在地上。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方,这里是猎场的入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里面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傅承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陆远思,消瘦的身影站得笔直。
她穿着窄袖的衣服,手腕上绑着护腕,将她整个人衬得瘦弱却精神。陆远思身后背着箭筒,手上的长弓还没放下,显然是准备进猎场了。而她此刻被人群围着,修长的眉紧蹙着,像是被什么恶心到了,脸色阴沉得很。
傅承禹和她相识以来,大多数时候看见陆远思,她的表情都是认真严肃的,当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容会更多一些,这不好比较。总之,他很少看见陆远思真正生气是什么样子,今日陆远佩之事勉强算一次,现在也算一次,看得出来此事的确是有些麻烦的。
有人看见傅承禹出现,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不是因为傅承禹有多大的能量,能让这些在京城都说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他让路,而是因为在这次的麻烦中,他也算是主角之一。
而陆远思在看见傅承禹时神色也变了变,她主动向傅承禹走过去,一个人却冲了出来,喊了一句什么,就想抱住陆远思似的扑过来,被陆远思侧身躲过去了。
这个举动彻底惹恼了她,陆远思侧身躲过的瞬间一脚踢在那人的脚踝上,翻起的衣摆划出利落的弧度,让傅承禹眼前一亮。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这还是傅承禹第一次看见陆远思出手。
就在傅承禹的关注点偏离了十万八千里的时候,方才那人痛呼一声,因为重心不稳直接趴在了地上,刚想要爬起来,就觉得脖子背后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上了。
那是一支长箭,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她取下来的,而此刻箭头紧贴着王禾的后颈,让人头皮发麻。
“我说了,别来招惹我。”
陆远思的声音冷得不像话,因为方才的一点变故,她没能走到傅承禹身边,但这会儿傅承禹已经来了,并且完完整整地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已经通过齐盛知晓前因后果的傅承禹装傻,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满脸担忧地走到陆远思身边,问:“怎么了?”
一看瑨王殿下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周围的人顿时露出一种可怜的神情来,但是谁也没有提醒他,显然都只是准备看戏罢了。
陆远思深吸了一口气,对傅承禹说:“没事,一些杂碎罢了,不用担心。”
傅承禹可不担心她,他现在比较担心马上就要被戳死的那位。
他拍了拍陆远思的手,让她先放开手里的箭,虽然陆远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松开了。
傅承禹便蹲下身来,问还趴在地上的人:“你不要怕,先起来吧,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王禾完全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瑨王爷竟然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一时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被傅承禹准确地捕捉到了。
他笑了一下,问:“站不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
“我能站起来!”王禾像是受了惊吓似的避开傅承禹的手,这一幕让陆远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她拉起傅承禹,不满地说:“你管他干什么?是自己的身体很好吗?”
像是在验证陆远思的话,傅承禹又咳嗽了几声,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没下去,他对陆远思说:“没关系,你怎么跟他动了怒?”
陆远思懒得解释,王禾就先嚷嚷了起来:“殿下,瑨王殿下救命!求求殿下为我做主吧……”
眼看他还攀上了傅承禹,陆远思更加厌恶,正要说话就被傅承禹打断了,他温声说:“你也不说是什么事,就只让我替你做主,这我要如何才能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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