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那真是太好了,”女子方才的语气像是兴师问罪,这会儿突然又灿烂地笑起来,看着有点疯,她蹦到陆远思面前,“我可当真是要谢谢王妃……”
那女子身法十分精妙,如同泥鳅一般贴近陆远思,她一皱眉,一掌便拍了出去,被那女子侧身躲过,同时欺身上前一手抓住陆远思的手腕另一只手猛地攻向陆远思的脖子:“谢谢王妃……替我清理门户了。”
女子的声音并不小,在座所有人都能听见,明宪也皱起了眉头,玄鱼楼之事他自然有所耳闻,当即道:“你是明如月?!”
然而事态并不容他震惊,陆远思向后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躲过她这一击的懂事屈膝向上狠狠顶向女子小腹,逼得女子不得不放手,瞬间和陆远思拉开两步的距离。
陆远思却并未追击,她瞬间站在傅承禹身前,将他和明如月隔开来,叶怐叶三不知从何处出现,悄无声息地将明如月围了起来。
“放松点儿诸位,我对他的小命没什么兴趣。”明如月举起双手,颇为自在地看了陆远思一眼,方才短暂的交手中她已经明白,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女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方才那一下她若不是突然袭击,陆远思绝不会中招。
“明如月,”叶怐突然出声,“刚刚干掉自己师傅成为玄鱼楼现任首领,一手促成了此次玄鱼楼叛乱,你来琅城做什么?”
“哟,你打听的倒是挺详细,你叫叶怐是吧?”明如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她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儿,歪着脑袋问:“想不到瑨王府有这么多俊美的小公子,怎么没看见齐盛小帅哥?”
傅承禹终于皱起眉头,齐盛离开琅城已有月余,以他的脚程,应该早已见到丛啸,可至今却没有消息传来,傅承禹原以为是京城局势紧张,未免走漏消息,他直接带着丛啸回来,可这这小魔女竟然认识齐盛?按她的意思是齐盛早就该到了琅城不成?
“你认识齐盛?”
问话的是陆远思,明如月见他们的表情也猜出了些什么,脸色当即阴沉下来:“齐盛还没回来?”
玄鱼楼身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暗杀组织,又在朝廷暗处混迹多年,说消息不灵通是不可能的,从她连叶怐的身份都能猜得到就可见一斑,而就是这样,她也并不知道齐盛的行踪
傅承禹拍了拍陆远思的手,从她身后走出来,问:“姑娘不妨先说说你和齐盛是什么关系,今日又为何突然造访,也好令人信服才是。”
“呵,没什么关系,”明如月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放松下来,她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摸着下巴说:“不过是有些觊觎齐盛小帅哥的美色,只可惜给看不给睡,啧啧啧倒是格外勾人些。”
傅承禹:“……”
陆远思:“……”
见众人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自己,明如月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说:“既然齐盛不在,那我们就说说正事,瑨王殿下,既然你已经知道玄鱼楼叛乱之事,那你可知我为何要乱它?”
“愿闻其详。”
今日明如月在此处这样一番闹腾,傅承禹心中已有一些猜测,但他并不言明,只是向明如月拱了拱手,安静地听着。
明如月勾唇笑了笑:“我不爽你那皇帝老子很久了,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的,瑨王殿下……”
“明如月!”陆远思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没有其他事,咱们可以商量一下玄鱼楼欠的债。”
傅承禹不合时宜地觉得有些好笑,拉了拉陆远思的手,反被她瞪了一眼,傅承禹十分无辜,讨好地冲她笑了笑。
明如月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可惜名草有了主,虽然我也并不介意……咳,说正事。”
感觉到陆远思要吃人般的眼神,明如月才慢悠悠地说:“玄鱼楼是个江湖组织,行事自由自在,偏偏有人想折了它的翅膀把它变成自己的所有物,那个混账老头忍得了我可忍不了,所以我把他给宰了,跟老皇帝说他有异心,否则以玄鱼楼的实力,收拾一个病恹恹的瑨王何至于失手。”
“总之玄鱼楼现在是我当家,而我不想执行这个任务,所以今天来找瑨王你,是来求合作的。”
明如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才想起来现场还有一个明宪,于是慢悠悠地转头看向他,说:“老头儿,还留在这儿干嘛呢,等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被我灭口?”
明宪冷哼了一声:“小丫头……”
“别做出一副我欺辱了你的模样,明睿是我爹,你可不是,当初你追杀他的情分我可还没还给你,今日看在瑨王殿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你就烧高香吧。”
明如月一张嘴就把明宪堵得严严实实,他当时被傅承禹和陆远思逼得不得不留在琅城时都没被气成这样过。傅承禹见他瞪着眼睛,两颊青筋暴起,怕他在自己府上被气出什么好歹来,赶紧打圆场,把人给送走了。
而始作俑者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傅承禹把明宪顺毛送走了,又开心地笑起来:“见笑见笑了,都是家丑、家丑。”
“明姑娘,我有些不明白,你方才说明睿是你什么人?”
“我爹,有什么不妥吗?”明如月吊儿郎当地盯着自己的指甲看,头也不抬,“别纠结这些陈年往事了,和周玥死在一起是我爹的愿望,他可愿意得不得了,我一个捡来的小乞丐有什么说话的资格。我不会找你报仇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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