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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依笑嘻嘻地按了下帽子,鼻尖忽然动了动,费劲地仰起头,从帽子底下看向宋时越:“这顶帽子是新的吗?”
    “嗯,前些日子买的一直没用。”宋时越喝了一口饮料,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没闻到香味,一猜就知道你没用过的。”
    “香味?”
    “对啊。”童依点点帽檐,“没有你头发上的香味。”
    说着,她凑到宋时越面前,又嗅了嗅:“你身上也香香的。”
    宋时越脚步骤然一顿,耳尖发红地僵在原地,下一刻又快步往前走,将童依落在身后。
    “哎!越哥等等我!”
    童依忙不迭跟上,一头雾水地问:“越哥你突然走那么快干什么呀。”
    “……不走快点,天就要热起来了。”
    “哦哦。”
    她小短腿迈得飞快,在即将追上去的时候脚下忽然一个趔趄,往前直直地扑去,慌乱之中眼疾手快地拉住宋时越垂在身侧的手,在脸离地面只有半米的时候,堪堪稳住。
    宋时越心下一紧,弯腰伸手一捞,把童依抱在臂弯上。
    童依稍稍缓过神来,“谢谢啊。”
    宋时越先低头查看了一番,没有看到蹭伤,这才缓缓松口气:“不客气。”
    他就干脆这样抱着,直接往前走。
    此时已经快要十点,村里面不少的人都已经忙活起来,扛着锄头,提着镰刀,背着除草剂走在田野里。
    附近正在锄地的一个红衣大娘远远地就看见宋时越,隔了好长的距离,直接就喊道:“宋家伢子——”
    童依和宋时越两人齐齐望去。
    只见红衣大娘继续喊,声音拉的又长又慢:“我—前—几—天—听—你—爷—说——”
    童依这一刻警铃大作,刹那间瞪大了眼。
    听宋爷爷说?
    说什么?
    说他准备让越哥唱歌给大家的听吗?
    来了来了,她就是怕路上有人提起这个,所以才特地来接宋时越的。
    她猛地回头看向认真听的宋时越,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紧紧捂住他的耳朵。
    宋时越一愣,浓黑的睫羽颤了颤,迷惑地移动视线,落在童依脸上。
    那小手又软又热,压住耳朵,现在他只能听到耳内的潮汐般的轰鸣声。
    “啊啊啊啊~”
    童依开始在他耳边创造不大不小地噪音,随便哼着乱七八糟的曲调,小小的手按住他微微发烫的耳朵,还时不时晃晃他的脑袋。
    “说—你—三—姑—爷—家—多—了—几—只—狗—崽—子,帮—我—问—一—个—来!”
    听得无比清楚的童依:……giao!
    耳朵被捂住满脑子都是童依歌声的宋时越:???
    童依僵硬地收回手,无颜面对自家越哥,啪的一声捂住脸,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装死。
    宋时越戳了戳她小手掌没能捂全的脸蛋,好笑地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童依……童依不敢做声。
    她今天要装鸵鸟,呜呜呜呜。
    幸好那边大娘又在喊,宋时越暂时就没有问下去,快步走近,又听了一遍大娘的话。
    “好的,我明天和我姑爷说。”
    “谢—谢—咧——”
    大娘弯下腰继续扛锄头。
    不过五分钟,两人就到张伦家。
    宋时越弯腰放下童依,见她心虚地像个小仓鼠,一溜烟地跑进了屋子,轻笑一声,抬脚跟上。
    没想到进屋率先看见了谭梁。
    谭梁显然是刚刚回来没多久,还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抹着发胶,全然一个优雅的成功人士。
    他目送着童依上了楼,回头就看见宋时越,诧异地挑起眉,“宋时越,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宋时越简洁地回答道:“来帮张老师作曲。”
    “作曲?你?帮他?”
    一句话,被谭梁分了三个问句,把他的震惊表露无疑。
    “嗯。我先上楼了。”
    说罢,宋时越绕过他上楼,走到张伦卧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立即传来张伦兴奋激动的声音。
    “是小宋吗?”
    “是的,张老师。”
    “快进来!”
    谭梁眼睁睁地看着宋时越推门而入,眉头越皱越深。
    这才离开了三天不到,怎么一些事情就超出了他的预料?
    第31章 她自己可以擦。
    张伦创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去打扰。这一点作为近些年来张伦身边唯一的徒弟谭梁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即便对宋时越和张伦的事情再疑惑、再想知道前因后果, 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师父问一问。
    楼上很快传来了吉他声,是没有听过的旋律。
    谭梁呆站在玻璃桌旁,侧耳细细听了听, 瞳孔一点点放大。
    这个曲子基调十分恢弘,偏向于江湖古风,副歌部分急转直下, 顿时又柔软缠绵,像从汹涌大海的浪潮之中下潜, 被暗流温柔包裹。
    这太符合《灰烬》歌词所营造的氛围了。
    谭梁一听就能猜出是为了《灰烬》而谱的曲,虽说和之前张伦的风格大不相同, 但是却又有他的影子。
    显然,这首曲子是宋时越做主编, 张伦为辅。
    可是……宋时越,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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