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说的是真心的。”
九微澜和阚泽的互动让边上一群女弟子吃了满嘴的狗粮, 她们有些气得咬牙切齿,有些又妒又恨,可阚泽在,她们又没有办法。
此时司马成德和郁止正好来到了擂台场,他们看到了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九微澜、阚泽二人。
正值晌午时分,天空的光柔软的照射下来,落在那两人身上,撒下一层薄薄金光,一个俊美不凡,一个柔弱美丽,年轻男女挺拔修长的身躯依偎在一起,少女脸上是满满的喜悦和柔情。
这样的画面让司马成德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年轻真好,赢了比赛还有美女相伴。你说对吧,郁止?”
但是身旁的人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司马成德忍不住扭过了头,他却看到那个从前脸上只有平静淡漠的少年佛修此刻却怔怔的立在自己身旁,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一个方向,那就是人群中那个笑得灿烂夺目,依偎在获胜者身边的女子。
「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郁止,你此生将为情劫所为困,今日我剔除你七情、斩断你六欲,无情无欲方可入佛门。」
「从此以后你将不知情为何物,不辨美,不懂色,无情无欲,无牵无挂。」
他六岁时跟随鸠摩法师遁入佛门,十一岁悟出《般若佛陀经》,十四岁写下《不论空》和《物不迁论》,十七岁作《涅盘全书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踏着佛门大道步步向前,一心为修成菩提,没有了七情六欲的他原以为看透生死轮回,看透凡尘滚滚,却在这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击中。
数十年修行刹那崩塌,喜与忧思弥漫全身,如同菟丝草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身躯。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子,他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怦然跳动,仿佛在什么时候她曾出现在自己身边,牵过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姐姐你在画什么?
——画阵图。
——什么是阵图。
——就是把你困在这里的地方。
——你听话一点,我带你离开这个阵,带你去见他。
——好。
有什么模糊的记忆在脑海浮现,他不知道那是属于谁的记忆,却仿佛是自己的,印刻在身体深处,仿佛刻在魂魄上,元神中。
人间浩瀚……天地却在这一刻安静,他只听见风声落在肩头的声音,如同竹林里的沙沙之声。
“郁止?”
司马成德的再一次提醒终于唤回了郁止的神思,他惊觉自己失态,立刻恭身垂首:“司马王爷。”
“怎么,你竟会对着一位女修看得如此入迷?真是难得。莫不是你真的开窍了?也懂的人间七情六欲?”司马成德此话其实只是玩笑。
然而没想到郁止竟没有立刻否认,而是道:“佛非无情。佛若无情,岂有普渡众生之意。”
司马成德一下子哑然,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当真对那女修动了情?”
他连番追问,可郁止却没有再回答,这让司马成德心里堵得慌。
而擂台边的九微澜,已经将手中的八徒灵玄剑收入了储物袋中,保存了起来。
阚泽疑惑道:“师妹为何不立刻将剑认主?”
“我想等晚些时候再认主,毕竟师兄刚赢了比赛得了此极品法器,若是当众认主,怕步师弟不高兴。”九微澜随便扯了个借口。
其实是因为她修为已至金丹中期,认主后她怕周围的人让她测试八徒灵玄剑的形态,若八徒灵玄剑展现出金丹期才能展示的形态,到时候她便不好解释了。
阚泽听她忽然提到了步泽炎,便抬起视线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怔在了原地,只见步泽炎满眼通红,几乎是愤慨的瞪着他们这边……怎,怎么回事?刚才比赛他认输时也没这样的表情啊?
步泽炎简直是气炸了,为什么阚泽向谢薇月师妹告白送法器,师妹就接受了?
她不是喜欢自己吗?她不是对自己爱慕难舍一直倾慕在心不敢诉说吗?!为什么她就那么容易接受了?!难道就是为了那个什么法器吗?!
为了一个法器,连自己原本喜欢的人也不顾了,她就那么穷那么缺灵石那么买不起法器吗?
他心里又愤又怒又难受,就像几百只虫子在撕咬一样,眼眶都红了。
他觉得谢薇月若真这么缺法器也可以跟自己说啊,他堂堂炎族皇子,难不成连个法器也舍不得给她吗?便是没有这八徒灵玄剑这般极品,但也绝对会选一顶一的法器送予她的!
步泽炎难受的要命,几乎是响亮的“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擂台场。
阚泽尴尬了半天,这步师弟输了擂台赛当真这么难受?早知晓的话……还不如放个水让他得魁首……
但想到谢薇月如此钟爱这八徒灵玄剑,阚泽又不忍如此放手。
“师兄。”
九微澜可没管阚泽心里的纠结,她缠住他的手臂,娇俏的仰头看他:“仙逐大会既已结束,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回仙门啦?”
“嗯。”阚泽点了点头。
九微澜脸上的表情微微闪动:“这样啊……我们就不能先去其他地方历练历练,再回仙门嘛,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此次紫微山失踪了一名金丹真人,仙派必然需要调查,而且同我们一起出来的弟子我得护送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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