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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皇上重提废太子、封女主为皇后的事,然而又一次被善良的女主拒绝。
    不久后,太子在秋猎中为了救女主的孩子而落马,被马匹踩断腿,从此落下病根成了个跛子。
    他身体残疾,自然不能再做太子,皇上非但不怜惜他、安慰他,反而迫不及待地废掉他的太子之位,并封他为安王,令他出宫建府。而后满心欢喜地立了女主的孩子为太子,并封女主为皇后。
    安王被废太子之位,且跛了一只脚,深受打击,闭门不出。女主几次试图重新打开他的心扉,都未能成功,皇上知道此事,便勒令她不要管那个软弱不成器的懦夫,女主叹息一声撒了手。
    渐渐安王淡于视野,被众人遗忘。
    更没人记得曾有一位贤后。
    男女主恩爱有加,新立的太子聪慧有礼,朝中无人不夸赞。
    善良真诚的女主穿越古代后,靠着自己的不争不抢、与人为善,最终成为人生赢家。
    这真是一段可歌可泣,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若她不是那个死掉让位的皇后,她的丈夫不是对她说着深情不移的男主,她的儿子也不是跛脚被人利用后丢掉的太子,那故事或许会更感人。
    回忆完毕,韶音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怒气。
    每次回忆剧情都落得一肚子气。
    好在很快就结束了。
    她抬起眼睛,目光透过卷动的轿帘,望向外头的红墙金瓦的上方。
    那是湛蓝晴空,万里无云,一丝丝瑕疵都没有,仿若剔透的蓝宝石,美得纯净。
    这样好的天气。
    适合发生一些好的事情。
    绕过一座座宫殿,穿过半座皇宫,终于抵达摘星台。
    摘星台高近二十米,原是先帝为了讨好一位爱妃所建。先帝归天后,再没什么举手摘星的浪漫之举,此处变成了登高望远、闲情饮酒品茶之所。
    韶音扶着大宫女绿意的手,拾阶而上。
    时值午后,光线温暖而没有风,她一口气登上近二十米的高台,浑身有些热意。
    她扶着绿意的手,走向台榭中雅坐的年轻英俊男子。
    “皇上。”
    大梁国皇上洛玄墨,今年二十有四,生得高大英武,挺拔伟岸。
    此刻坐在台榭中,随意执杯饮茶,便显得气宇轩昂,英姿不凡。
    “皇后来了。”他抬头看过来,凌厉的眉眼瞬间一转,露出一个柔情笑容,“来,到朕身边。”
    韶音放开了绿意的手,朝他身边走去。
    在男人对面的蒲团上跪坐下。
    绿意挽袖执壶,往她身前的白玉杯中注满碧绿茶汤。
    “退下。”洛玄墨对她挥了挥手。
    绿意起身行礼:“是,奴婢告退。”
    退至台榭外头,低眉垂眼,静候差遣。
    谁知,洛玄墨拧眉不悦,看向跟随韶音上来的宫人们道:“都下去,此处不用你们,朕与皇后闲情雅致,莫要搅了兴致。”
    韶音意外看向他,眉头微挑压下眼中的波澜,示意绿意等人退下。
    “皇上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
    洛玄墨看着自己的皇后。她生着一张端庄柔静的面孔,眸光盈盈如秋水,让人不禁卸下心防。
    “自从朕登基后,日日陷入繁杂宫务中,已经许久不曾享受到这般清静了。”他感慨一声,“朕登基不过两年,感觉已经过去十年八年一般。”
    韶音便轻轻地笑起来:“皇上很怀念从前的日子?”
    “很是怀念。”他由衷点头,“做皇子没什么不好,倒是被推到这个位子上,实在是……”
    他以手支额,露出头痛苦笑。
    韶音神色不改,从容地抿了口茶。
    呵,这不是矫情吗?
    当年他百般诚恳,求娶了大将军嫡女、文渊阁大学士的外甥女的她,获得绵绵不绝的支持,这才能暗中搞掉太子,又弄废了三皇子,以至于成年的兄弟中再没有匹敌之人,被先帝钦定为继承人。
    现在他说他后悔了?
    贱人就是矫情。
    “为了天下百姓,皇上辛苦些吧。”韶音面上一片温柔,嘴角甚至含着浅浅的怜惜。
    她的人设就是温良恭俭的贤后。
    洛玄墨看在眼中,不禁动容,胸腔起伏都激烈几分,正要紧握她的手掌,但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神情瞬间转暗,沉沉发出一声:“哼!”
    韶音讶然:“皇上?”
    洛玄墨紧抿薄唇,面色已经落下来。
    忽然,他起身向台榭外走去,大步疾行,径直走到高台边缘。
    双手负在背后,抬头看向远方,留下一道雄心壮志、充满抱负的背影。
    韶音不知他忽然装什么大瓣蒜,但他起来了,她便不好再坐。
    遂也起身,缓缓走至他身边。
    “皇上这是怎么了?”她状若关切地道。
    洛玄墨望着开阔的远处,将一座座恢弘宫殿收入眼底,面容郁郁:“还不是那群老东西?”
    他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烦闷:“欺我登基不久,手中无权,处处敷衍!”
    口吻充满厌恶,甚至负在身后的手都紧紧攥成拳头,神情愤懑。
    韶音觑他一眼。
    “皇上别心急,再等等,会好起来的。”她不走心地劝道。
    “朕想要削弱世家势力和地方兵权!”洛玄墨面容绷紧,语气不满,显然心急得很,“只可惜,并无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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