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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笑着,然而这笑意不达眼底:“论起时间,也是你负我在先,真不知舆论偏向谁呢。”
    说完,不再理会,起身离去了。
    背影婷婷,步履闲适,犹若观花赏景一般。
    洛玄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竟然知道!
    这事她竟然也知道!
    他恍然大悟,总算又明白一件事。
    但是心里并不高兴,反而郁闷百倍。
    重如山岳的挫败感压在肩头,令伤口的痛楚都加倍难忍。
    沈雪夕还想问什么,但洛玄墨并不跟她说。
    也许她提此事,让她忘记这回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至于怎么受的伤?一股脑儿推锅到静嫔的娘家,说是漏网之鱼。
    这事便不了了之。
    洛玄墨的右肩被一箭贯穿,伤势很重,拿不起朱笔。他不愿将政权旁落,因此自己口述,让沈雪夕执朱笔,处理政务。
    不过,在三日之后,他发觉沈雪夕聪明伶俐,一点就透之后,浑身打了个冷战。
    寻了个借口,将她打发掉,不再让她接触政务。
    他学习左手写字,咬牙坚持自己批阅奏折。
    被忌惮了的沈雪夕,完全没察觉到,反而心疼洛玄墨受伤,对他百般体贴。
    洛玄墨很是受用,少不了跟她温存。
    这日,希儿跟伴读爬山,远远望见皇上与柔嫔的甜蜜互动,脸上笑意陡然消失。
    那一幕令他感到刺眼。
    当初在皇子府时,父皇和母后便是如此恩爱。
    现在呢?
    他难看的脸色被伴读看到,便问他在想什么。
    伴读是他亲表哥,希儿这一次没瞒着他,说了自己的心事。
    表哥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有一个好主意。”
    当天傍晚,太监的尖叫声响彻别院上空:“皇上落水啦!”
    被救上来时,他怀里抱着一个木桩子,那木桩子上套了一件女子衣裙。别人不知,但洛玄墨上岸后看清自己救上来的东西,气得险些晕过去!
    “查!”他咬牙切齿地道,“是谁丢这个进湖里!又是谁喊的柔嫔落水!”
    闻讯而来的沈雪夕,得知洛玄墨为救自己跳入水中,感到得不得了。
    但她再感动也无济于事,洛玄墨的伤口本就严重,在水里一泡,很快感染发炎,愈发严重起来。
    他发起了高烧,吃药也不管用,而肩膀上的箭伤恢复得也不理想。
    太医没办法,只能狠心剜除腐肉。
    洛玄墨吃了大苦头,愈发恨那设计下套之人,偏偏就是查不出来!
    他怄火得厉害,直是将沈雪夕迁怒上了!
    沈雪夕被迁怒也不生气,她好心疼他吃的这些苦头,见着他便落泪不止,任劳任怨。
    在洛玄墨病重期间,政务便搁置着,直到紧急事务传来,南方有几个省遭到灾情,洛玄墨不得不爬起来处理。
    他不想让沈雪夕帮忙,怕再培养出一个韶音。也不想让希儿插手,担心养出他的狼子野心。
    箭伤,高烧,繁杂的政务,很快让这个风华正茂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瘦下去。
    等到诸事消停下来,已经是入了秋。
    众人已经回宫,住进各自的宫殿。
    值得一提的是,在避暑别苑时,洛玄墨虽然忙得厉害,但仍不忘播种。
    只可惜,不论是沈雪夕,还是良妃、淑妃等,都没有收获的迹象。
    这让洛玄墨如困兽一般,日夜煎熬。
    他常常劝慰自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他熬过去,皇子会有的,皇后会死的,韶家会倒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秋去冬来,他的箭伤终于痊愈,但却留下一块碗口大的狰狞疤痕。右手稍稍动作,肩膀处便隐隐作痛,令他心中渐渐生出恐惧。
    他觉得可能不会好了。
    自从他醒来,坚持过,埋头苦干过,他做过无数挣扎,但似乎毫无作用。
    他就像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泥人,怎么都逃不脱一个怪圈。
    他隐隐清楚,玩弄他的那只手掌属于谁。
    宫人们渐渐发觉,皇上又变了。
    他变得不笑了。
    看上去阴沉森然,冷厉骇人。
    越来越多的宫人不想在他跟前伺候,但却没得办法,日日战战兢兢上差。
    沈雪夕也发现了他的变化,她很担心他,常常温柔小意地哄他。
    但洛玄墨却不再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时光,他觉得她帮不上他,渐渐往她宫里去得少了,更多是往良妃、淑妃的宫里去。
    他暗中吃了许多补肾元的东西,期盼良妃、淑妃能生下一个孩子。
    经过长久的努力,他收获了良妃和淑妃的怀疑——皇上是不是有隐疾?
    否则她们常常得宠,为何都没怀孕?
    这太奇怪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发现其中的不正常。
    洛玄墨年纪轻轻,又好女色,怎么会没有好消息呢?
    她们悄悄往家里递了信儿,倒也有帮助,竟请来一些世外高人给洛玄墨诊治。
    “哼,我花了那么多绩点买的药,你们能解才怪!”
    灰灰翘着二郎腿,毫不心虚地看着洛玄墨吃着一剂剂汤药。
    汤药不好吃,但洛玄墨如同看到希望,终于高兴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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