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长剑,立刻飞至上空,凌厉攻击密集而去。
韶音手持长剑,轻松抵御。
两人在漆黑寂静的夜里交手,声音如雷,炫光闪闪,不少凡人听到动静走出屋子,看着天上打出来的动静,惊恐又艳羡。
玄天宗的弟子们此时却不太好。
“你们看出来了吗?”
“祝长老似乎……”
大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心里都清楚,祝长老似乎敌不过那女魔头。
虽然看上去打得很激烈,但是祝长老攻势凶猛,女魔头却悠闲自在,看上去不过信手而为。
陈封也有些忧虑。
如果祝长老不敌那位前辈,他们这些人会如何?
韶音引着祝长老越打越往上,以免失手伤到下方的凡人地界。而后,引着他灵力倾泻而出,很快灵力耗尽。
“今天就到这吧。”韶音说罢,将细细长剑挥起,一道重重攻势朝着祝长老劈头削下,直将他的身形压得直直坠落!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祝长老砸下一个巨大深坑,人就躺在坑底,“哇”的吐出一口血。
“长老!”
“祝长老!”
玄天宗弟子们飞快跑下去,围在祝长老身边。
韶音徐徐降落,站在大坑边缘,一手杵剑,青面獠牙的面具下溢出轻笑:“你们想全须全尾地活着离开,还是留下当花肥呢?”
一名弟子愤怒地道:“玄天宗弟子可杀不可辱,女魔头,你要杀要剐尽管来!”
其他弟子没吭声,但有些脸色不好。能活着,谁要当花肥啊?前人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暂且离开此处,日后修为提高,再回来报仇不好吗?
但是身为同门,总不好在敌人面前内讧,因此虽然不高兴却也没说话。
“好,我记住你了。”韶音轻轻笑着,视线扫向旁人,“你们也选择当花肥吗?”她似乎逗弄猎物的豹子,带着戏弄的姿态,指尖轻弹,一点白光飞向坑底,落在一名弟子肩头,“从你开始。回答我,活着离开还是留下当花肥?”
这名弟子恰是陈封。
不知怎么,他心里有些古怪之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是走是留,有长老做主。”
他的回答提醒了其他人,在一粒粒白点落在肩头时,纷纷效仿:“长老做主!”
祝长老已经从坑底爬起,吃了疗伤的药,此刻恢复了几分。被甩锅到头上,也不恼怒,还觉得弟子们懂事。
捏了个诀,身上狼狈尽消,恢复成体面整洁的玄天宗长老。神情严肃,他冷冷看向上空:“说出你的条件!”
能活着,谁要死在这里?
祝长老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成为元婴修士,于生死之间挣扎数百年,他比任何人都更惜命。
“你们住了我的宫殿,借宿费要缴纳。”
“你们杀了我的奴隶,人头费要赔偿。”
“外头堆了这么多尸体,个个都是我即将收用的奴隶,这份损失也要赔偿……”
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咬字清晰,隐隐听得出些许笑意,好似死这么多奴隶,她一点儿也不难过。
玄天宗弟子们心里嘀咕,这可真是邪修,冷血无情。
“你要多少?”祝长老打断了她,“若你狮子大开口,休想玄天宗同意!”
韶音轻轻笑了,说道:“罢了,我也没工夫跟你们玄天宗打交道,明日我便离开乌国了。将你们身上的储物袋交出来,然后都走吧。”
祝长老等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好么,今天挨了她的打,还被她勒索一番,赶明儿她就走了,他们竟是寻仇都不成!
但是有什么办法?倘若不同意,她一剑扫下来,他们都得死。
众人解下储物袋,扔到韶音脚下。
陈封也解下了储物袋。里面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他非常心疼。但是,他跟何灵音有交情,跟这位前辈却没有,忍着心疼面无表情地扔了储物袋。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祝长老听她开口,当下不再停留,立刻祭出飞舟,率领弟子们离开。
飞舟一瞬间驶去,速度如流星,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飞舟上,玄天宗弟子们挤在一起,绷着脸,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唯恐那女魔头说话不算话,反悔追上来。
直到离开乌国境内,才松了口气。
“太嚣张了!”
“真是便宜她了!”
“连她的名字都没问出来,以后报仇找谁去?”
陈封没有跟着他们埋怨。没有人知道,在登上飞舟的一刹那,他怀里多了一件东西。
他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格外沉默些,并不惹人注意。他选了角落,盘腿坐下,神识探入怀中,顿时心头一震!
那是他的储物袋。他并不意外,或许是何灵音提起过他,前辈对他网开一面。但是,那四柄作为赃物和证据的玄天宗长剑,却独独不见了!
储物袋中的其他东西,包括很是珍贵的几样,一样都没少,只少了那四柄长剑。他心情复杂,竟不知如何表达。
良久,才压下复杂情绪。
也好,那位前辈如此照顾他,说明何灵音在她心中地位不低。如此,她的安全便有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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