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月愈发觉得她眼底的光亮是看笑话,而非是关心她。死死抿着唇,好一会儿才硬邦邦地道:“都不曾。”
“这样啊。”韶音听到这里,神色低落下来,“原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徐瑶月觉得她的反应不对,眉头皱了皱:“姐姐说什么?”
韶音抬起头来,愧疚地望着她,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我连累了你,才使得你始终膝下空空。”
徐瑶月脑子里“嗡”了一声,一下子什么也想不到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死死盯着她:“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对她做了什么,她一定杀了她!
一瞬间,徐瑶月的眼睛红了,神态也流露出几分疯狂。
贺知砚察觉到了,立刻往前站了站,防备她可能有的疯狂。
徐瑶月抿着唇,沉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韶音,死死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等着她的回答。
只听韶音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啊,我觉得我身子就快不行了,所以我对侯爷……你能想到吧?”
她叹了口气,捂住了心口,说道:“涵儿是我的命,我怎么舍得让人威胁到他?所以,我就对侯爷……你能明白我的心吧?”
犹如五雷轰顶!
徐瑶月被劈得整个人都木了!
她指着韶音,手指抖得如筛糠般,声音又尖又利:“你!你怎么能!你这个毒妇!你好狠毒!”
韶音歉然地望着她,说道:“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我不辩解。”
她纵使做了狠毒的事,可她是为了儿子啊!让徐瑶月说,如果她站在姐姐的角度,她也会如此!
她似乎怪不得姐姐。
可是,如今的处境,多年来的希望落空,以后也不会生出儿子,本来充满希望的未来刹那间被黑暗充满,让徐瑶月一时间接受不住,眼前一黑,身形软倒!
“夫人!”她身边的小丫鬟扶住了她。
韶音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想到,那药真的管用。”
颇是同情地看了徐瑶月一眼,她扶着贺知砚的手,缓缓下楼去。
“你,你这么狠毒,就不怕别人知道吗?!”徐瑶月缓过来一口气,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贺先生难道也不在乎吗?”
韶音听完,顿时低低地笑起来。偏过头,仰视着贺知砚,等他的回答。
贺知砚却是头也没回,仿佛压根没听见,轻声提醒她:“涵儿写信说要回来,你不是要回府去,叫人收拾收拾吗?”
“哦,对!”韶音点点头,扶着他的手臂往下走,“我儿要回来了,都不知道他长多高了?我回去叫人收拾房间,理会那些闲人做什么?”
两人说着话,下楼去了。
“闲人”徐瑶月望着她的背影,恨得几乎要咬碎了牙!
凭什么!她这样的毒妇,贺知砚为什么这般体贴!
两年前,两人已是成了亲。当时秦锦夜大发脾气,骂两人是X夫X妇,摔了不少东西。
后来,还派人散播言论,说两人早就有了首尾,当初下毒之事就是构陷,云云。只不过,消息还没散播出去,就被多方掐断了。有贺知砚的人,有皇后的人,也有皇上的人。
皇上当年保他,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不代表就喜欢他、重视他。秦锦夜如此看不清斤两,又要惹是非,令皇上很是不喜。
贺知砚和徐氏,一个未婚,一个未嫁,有什么问题吗?再说,贺知砚现今是夫子,培养一批批的人才,秦锦夜能吗?多的什么事!
怀着不知什么的心情,徐瑶月黑着一张脸,回了武安侯府。
见到秦锦夜,差点就绷不住,要跟他大吵一架。然而,她还有一丝理智,请大夫给秦锦夜把脉。
结果,没看出秦锦夜有什么问题!
“不可能!”徐瑶月忍不住道,“姐姐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秦锦夜真的没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迟迟未孕?!
“姐姐?你见着谁了?”秦锦夜便问她。
徐瑶月不禁将事情原委道出。
秦锦夜黑了脸,说道:“不可能!”
他不可能毫无心机地被人下了毒!
更不可能真的如她所说,他不能生!
“荒谬!无稽之谈!”他喝斥一句,拂袖离去。
徐瑶月委屈又生气,咬紧了唇瓣,气恼地拂落了一桌的杯盏。
秦锦夜嘴上说不信,心里到底起疑了,私底下悄悄请御医给自己诊脉。
但是御医也没看出来蹊跷,灰灰对他用的药,不知道是作用在什么上面,但显然没伤害到他的硬件功能。以此时的医术水平,诊断不出来。
秦锦夜不信,他悄悄买了两个好生养的妾室,养在了外面。隔三差五,便去一趟。
涉及到男人最基本的尊严,什么专宠,什么真爱,全都抛在了脑后。
然而,半年过去,那两名妾室没有丝毫消息。
秦锦夜纵然仍旧不信,却也不由得怒了!当即找上门去,质问起来。
“你当年对我用了什么药?!”
贺知砚不在,府里只韶音一个人。不过,秦锦夜是个残废,跑起来甚至没有她快,因而韶音并不慌张。
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笑盈盈地望着男人道:“不知道呀!”
“不知道?!”秦锦夜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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