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这么个话本子,灰灰再清楚也不过了,从头到尾都是她编的。
韶音便道:“让他做个选择。”一边笑着接过赵渊辞为她盛的汤,一边在脑中对灰灰道:“让他选择妻子的死法。”
“…………”灰灰。
震惊。
心情复杂。
“你,你这就要走剧情啦?”
韶音道:“是啊,这次要及格的。”
灰灰想说,她就算不走剧情,但只要不破坏男女主的感情线,及格就是妥妥的。
但是想了想,赵渊辞也不配跟她好。之前有个男主,比赵渊辞好多了,不也被她溜了一把?她看不上他,并不奇怪。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虽然知道答案,但它仍是忍不住问道。
“嗯。”韶音答道。
灰灰听到她亲口说出答案,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受。
这是它经历过的最跌宕起伏的世界,它一次次站赵渊辞,又一次次鄙弃他。看着他做的那些事,它都不知道喜欢他还是讨厌他。
韶音没管它的小情绪。
对她来说,这次任务就是来刷分的。
马上,剧情节点就要到了,而她除了没给赵渊辞生个女儿,其他都没什么偏差。
至于没生女儿,根据以往的经验,差这么一点点,并不影响结果。
这个及格,她拿定了。
*
赵渊辞最终还是找了周世子。
周世子的年纪与他相仿,亦是年轻俊才。身躯高大,气度斐然,神采湛湛,通身透着贵族子弟的气质,非常配得上男主的身份了。
“你是?”周世子看着拦在身前的人。
赵渊辞便报上名字:“赵渊辞,江城人士,与世子夫人乃是表兄妹。”
“原来是表哥!”周世子对妻子的亲戚还是很尊重的,忙唤了一声。
他打量了赵渊辞一番,见他容貌气质都不俗,心中很是赞赏,朗然道:“从前无缘得见,今日相见,咱们爷们儿好好喝一顿!”
拉着赵渊辞,往酒楼去了。
叫了一桌子菜,边吃边喝边聊。
“原来是你,工部的赵主事!”周世子大笑道,“我听说过你,表哥与嫂子的伉俪情深,满京城都视为美谈!”
赵渊辞谦虚地笑笑,说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当对妻子包容爱护罢了。”
“说得是,此乃君子所为!”周世子甚为赞同,“我敬表哥一杯!”
赵渊辞看着他坦然清澈的神情,心中暗道,这位周世子还真是心机深沉之辈,他暗暗敲打,他竟然能表现出一无所觉。
“说起来,还是你嫂子教我的。”他与周世子碰了一杯,神情如常,笑着说道:“她对我说,夫妻之间,当以真心换真心,如此才能百年好合,美满到白头。”
周世子一脸赞同的样子:“不错,我亦是如此想!”
赵渊辞听着,不禁心中发闷。
他又试探了几次,然而不论他如何试探、敲打、告诫,周世子都如同没有察觉到。
事实上,周世子也是真的没察觉到。他对李雁回一心一意,连个妾侍、通房都没有,虽然平时忙了些,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要拼前程吗?他自问对妻子也是很好的,因此只当赵渊辞是同道中人,吃得很高兴。
一顿饭吃下来,赵渊辞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禁非常气闷。
回到府中,只见下人们忙忙碌碌,在装马车。
“这是在做什么?”他好奇问。
韶音扶着丫鬟的手,站在马车旁边,闻言朝他冷冷看过来一眼。话也不说,直接将一团手帕朝他丢过去。
手帕轻飘飘的,团成一团,也没什么分量,根本丢不远,在半空就展开了。赵渊辞还没看清,只见她丢过来什么,于是下意识去接。
待接到后,看到是什么,顿时如被火星烫了手,差点失手丢掉!
“你,你怎么——”他惊得睁大眼睛,脸上满是慌乱之色。
他收在书房里的手帕,怎么被她翻出来了?
韶音压根不用翻。问问灰灰,伸手就掏出来了。
她也不同他理论,压根懒得理会他,扶着丫鬟的手就要上马车。
“等等!”赵渊辞急忙上前拦道,“你,你——”他急得语调都变了,狠狠瞪小丫鬟,喝道:“退下!都退下!”
见她们不动,便挥手撵开。
待她们退开几步,他靠近过去,压低声音,急急说道:“我不过是藏了条手帕!你不也有画?我可曾为此闹过?”
韶音这才冷冷看向他,嘴角勾起来,一脸讥嘲地道:“我可没有同他共乘马车,一路叙旧。”
赵渊辞大惊!
“你,你怎知道?!”
“你何时知道的此事?!”
韶音理也不理他,提起裙摆,登上马车。
“音音!”赵渊辞要拦。
韶音直接抢过车夫的鞭子,径直朝他抽过去:“滚!”
他与表妹叙话?为表妹跟人吃酒?他自去做他的好人!
难道还不许她生气吗?
赵渊辞听得鞭子破空的凌厉声音,登上吓得急急后退,韶音便将鞭子还给车夫:“走!”
这些都是她带过来的陪嫁,只听她的话,闻言登时驱赶马车:“驾!”
马车在赵渊辞的视野里驶远,他顿时急坏了:“来人!备马!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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