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淑使劲瞪着眼,都被逼出泪来了,拿丝帕擦了擦脸,“我不与你这等乡野村夫计较,日后叫我看着你了,有你挨的!”
说完便扯着孟葵的衣袖走回了排位置,一路哭哭啼啼,说自己从没受过这等委屈,要回去告诉姑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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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琉的举动引起了盛怀雨盛怀亭兄妹的注意,盛怀雨上前道,“姐姐莫要气恼,兄弟姊妹之间要和气才是。”
费然一脸不服气,甩袖离去,“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排名的!明日不来这破地方罢了!”
费琉不管他,由他去,“走了更好,省的惹出乱子要我收拾。哦,怪我记性差,你们二位是?”
盛怀亭探头望着跑远这位少年,虽心直口快,但年少轻狂本应如此,言语机智又果断,十分欣赏。
“费姑娘好,久仰大名。我们父亲是礼部尚书盛临,就是坐在考场正中间那位。我叫盛怀雨,这位是我同生兄长盛怀亭。”
费琉看向那名身着蓝色衣衫的男子,却发现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弟弟的身上?一时间皱眉无解。
“盛公子好,盛小姐好。”
盛怀雨也十分纳闷,自家哥哥看什么呢?“没事,费姑娘,他就这样儿,我时常不懂他这些举动。走吧,我们一条去排位场看看。”
费琉应声说好,和盛怀雨一起去了排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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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单如皎与刑部员外郎顾和定相谈甚欢,二人互问家世后才发现,原来单侍郎的父亲和顾员外郎的小叔子是同窗。
单侍郎十分叹惋压低声音道,“家父在你家姑爷陶氏行刑时还去看了,回来后悲痛万分,伤心欲绝。”
顾和定叹了一口气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只顾当下吧!单侍郎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还投了文武兼备,可真是位风流人物啊!”
单侍郎笑了笑说道,“我也曾是状元郎,不过做副翰林时立了个功这才提拔的快了。”
顾和定一脸赏识,“十八少年郎,一举夺魁,十九上任户部侍郎,顾某真是自愧不如啊!”
单侍郎摆了摆手,神秘地笑着说,“不过顾兄,我窥见你一朵桃花。”
顾和定不明所以,摊开双手,“我?我怎会有桃花呢?”
单侍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身上桃花,是种在别人心里的桃花开了。”
顾和定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近问道,“什么女子也让单侍郎替我高看一眼呢?”
“五公主。”
顾和定皱起眉来,“五公主?”皇家子弟竟也看得上自己这区区刑部员外郎?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她来看了看自己便悻悻离开了。“不会吧,她怎么看得上我呢?而且她看起来还未二十岁。”
单侍郎背着手,像是在牵线搭桥的月老,幽默风趣极了,“你不在京中不知道,她母亲是别国人,她的命运就是要么去和亲、要么选个差不多的。”
又俯身扶住顾和定肩膀暗道,“陛下肯定不愿意她嫁高门贵族,怕他国谋权。你当然配得上,不过九岁耳。”
顾和定先是觉得自己被公主爱慕心中十分感激,听闻这种潜规则又替她可怜,“可她小我九岁呀!”
“那顾兄自断吧,圣旨有你肯定就是驸马,没有圣旨就看你心意了。”说完话他便笑着准备离开。
顾和定拉住了他,“单侍郎如此才华横溢,心上可有人选?”
单如皎狡黠一笑,推开顾和定的手,转身边走边说,“不告诉你!下个月文官聚堂记得来啊!”
诗文红榜
午时一刻
鸳鸯厅楠木桌上摆了十四道菜品三道汤,流水的席面,六个人用这样的膳食可谓有些轻奢了。
众子也都开始用午饭,或在租赁的小阁,或是排位场里露天吃饭,或是索性不吃挨饿的。倒也真有不讲究的选生竟蹲在门阶扒饭,后被人瞧见打发了出场走的。
又三刻,用完午膳的众子三三两两走来排位场,东面的五位官员也都去雅阁用膳了。
状元郎曲肯新喃喃自语道,“大抵是出了成绩罢,只有官人在记录了。”
单如皎应答道,“应是的,听闻曲副翰林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么?”
曲肯新连忙回头看看应声的是何人,看见单如皎一身水蓝丝绸蜀锦,连忙作礼道,“公子是?”
单如皎走到他身边道,“我是上一任,在下单如皎,现任户部侍郎。”
曲肯新惊号道,“你就是那个京都文臣才子之首!仅次于太子殿下的京都四大才子之一么?”
单如皎看他这么惊讶,自己也被他这嗓门吓出了双下巴,“得了,别这么惊讶,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你且等着出榜吧。”说完心生嫌弃的离开。
“诶?单侍郎,不聊聊么?”
“我去如厕,曲副翰林!”曲肯新只好讪讪坐回了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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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六刻!开榜!”
这时众子早已吃完饭,只是在互相吹捧说笑,听闻此言纷纷回到自己的排位。
瑟鸣楼的一层院内也被士兵再度看守起来,五位官员缓步走来,持卷坐在东面的五把交椅上。
二十位官人手持两份榜单分别从南北侧上台站定供众子观看,红纸金字裱了简单木画框。墙外大榜也是如此,不过要等黄昏时分才张贴。
十人占一幅,共一百名上榜者,字大得后排也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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