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亭只是淡淡笑了笑,他没心思参加明日选比了,现在眼里看哪家少年都像是费然的影子,他笑自己没出息,一个背影便被吃定了。“妹妹你明日好好考吧,我不来了,器乐比不过你。”
盛怀雨纳闷,“哥哥你吃茶也糊涂吗?你明明练了十一年的柳琴。”盛怀亭却直接走了,盛怀雨只好跟着。
“找到名字了吗?”王怀淑焦急的问着自己身边嬷嬷。
身旁费琉安慰道,“王小姐画的玫瑰粉红亮眼,定可登榜。”
“找到了!小姐,第八十名。”
王怀淑又喜又悲,神态多变,“八十.......那不是倒数第一?你小声些!丢了我的面子小心回去挨罚。”
心想:真是烦人得很,考官没一个长了眼的么?中榜偏偏最后一位,罢,总比没有的好。
又转念一想,王怀淑便挽着费琉的胳膊去了程莫尽这个商子那里,准备好好羞辱一番她弟弟。
“孟葵妹妹也在么,这是不打算去了别家,只在一个瓷瓶子里插花了?”
孟葵本与程莫尽闲聊,看到王怀淑来了本要离开,却被留了下来。被王怀淑这么一调笑,脸已潮红,“姐姐不要取笑妹妹了,都是说不定的事情。妹妹先行告退了。”
王怀淑本想留她听说话,看她手捂粉面,便也不留,回头看程莫尽,说,“程公子真是好才情,摘月楼竟出了你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来,不是商户怕早登金榜题名罢!这位是费姑娘,你们认识吧?”
费琉自然认得,“认得的,王小姐,我们两家都做酒楼生意。”
程莫尽也作礼道,“王小姐捧杀在下了,在下认得琉璃楼费琉费小姐。”
王怀淑不依不饶的说着,还在费琉面前来回踱步,“姐姐你看人家商子如此,可是为何呢?难不成摘月楼的酒水比琉璃楼养人不成?”
费琉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王小姐所言极是,家弟不才不比程公子,却也不是酒楼得过错,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中用了。”
程莫尽一脸茫然看着她们两个兜来兜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觉得他们也不需要自己在这,便无声的离开了。
王怀淑说了个淋漓畅快,刚想回头看程莫尽,却发现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人呢?”
费琉心里的火气都快憋不住了,趁她转身也立马跑远了。
王怀淑左顾右盼,一个人也不见了,嘟囔着,“都是些没规矩的,也不打个招呼再走。嬷嬷,我们明日不来了,反正也没名次。”
“是,小姐,马车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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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琉真是有气没地撒,因为那个混子白白挨着王怀淑这一顿好说,回去非得把气通通撒在费然身上!
正疾步快走低头愤愤然想着,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来,“啊!你.....”
本就生气的费琉到了嘴边的骂言生生憋了回去,抬头捂着额头愣住。
他是谁?
一身墨烟深紫色云锦衣袍,腰间白玉铃铛,眉细如柳,一双丹凤眼望着自己,左手中一把费然前几日重金买来的折扇,右手上手炉被抛碎在地,腾出了手扶住自己。
只见他朱唇慢启,“还要本王扶你多久?”然后直接把腰间的手松开来。
费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站稳后回神听得他身边侍卫道,
“什么人也敢冲撞我们王爷?”
余舟拿了一个新手炉从江闻身侧走出,淡淡道,“王爷,无碍吧?”
江闻接过手炉后看了看费琉,“你是费然姐姐吧,看在这折扇份上,本王不降罪于你了。”
费琉连忙下跪道,“民女谢过王爷,实在抱歉不该冲撞王爷。”
余舟和江闻走远后,在这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街口,费琉站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回想了江闻面貌好久。
“回去先放费然一马吧。”
一轮尾声
第三日的选生与第一日相比少之又少,竟只剩下了六十二人,或是因上不了榜的、无乐器才艺的、没有中意人选的,通通都未到。
“辰时!一轮选比,器乐!”
沈谨、沈楚、沈瑶、江闻依次入场,余舟、费琉、盛怀雨、程莫尽和孟葵也陆续进场。
“辰时二刻,共计六十二位选生!各选生有一刻钟时间准备整理器乐!”
场里把桌凳换成了一百四十把交椅方桌,在播报完成后又撤去了许多。
各位考生早就把需要表演的器乐放在了身边,等待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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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舟总是默不作声看着众人,安坐在江闻身边的排位上,费琉壮了壮胆子走上去坐在余舟另一旁,作礼道,“民女费琉参见清月郡主,昨日多有冒犯,得罪了。”
余舟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鹅黄衣衫披了白色金边外氅的女子,一时想不出她叫什么名字,“没事,王爷都不怪你,我怎会多为难?快起来吧,你叫?”
费琉端庄优雅的坐定后,捧着手炉说道,“民女费琉,郡主直呼我名即可。昨日里碎的瓷手炉,我叫人扫时看见这炉袋子很是精致,私自捡了,不知王爷可应允?”
余舟将目光锁定在她手中的瓷制手炉上:瓷炉并不是多金贵,不过青花瓷,但这炉袋子原是江闻的,暗灰色云锦绣了三朵梅花,四只系炉绳上玉豆子灵巧得很。
“王爷?”江闻应声放下手中茶杯回过头看着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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