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页
    白箬将死,白秦将灭,终是不争的定局。
    即便他有再多的想法,也改变不了白箬必死的命运。
    如此一思,墨楚涵终是浅叹一声,乘上快马,一路朝楚夕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场暗杀,他无须插手,亦不想搅黄。
    纵观全局,他只需护得墨筱趣一人安然即可,其余人的生死,皆与他无关……
    城墙下,在听及齐浩笺下落后,白箬先是一愣。尔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她凌空一跃,飞身下马。
    “你自由了。”白箬拍了拍骏马道。
    语落鞭起,一道长鞭狰狞着直落马背,惊得那马前蹄飞起,纵然转身朝着与楚夕城相背的方向疾驰而奔。
    常年征战沙场,望遍血腥,让白箬反倒更珍惜于与自己同肩作战过的人与物。
    这匹战马虽是普通,却也随她征战了数月。此次闯入楚夕城,本就九死一生,白箬自是觉得没必要连累这匹马。
    况且,墨楚涵此时的表现,让白箬深信北巍必然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她自投罗网。
    而她,眼见那个承诺她四季交替人不换,余生只与她相守的人,此刻正被囚于城内受苦,又怎舍得为自身安危而弃他于险境?
    北风狂扰,卷着沙砾聚了又散,恰似吟唱着三国间的分分合合。沙尘茫茫,直将楚夕城的景象变得模糊,让人更加摸不透城内凶险。
    众目紧锁,眼见着白箬娇小的身影疾步入城,坦然之姿,无畏之态,颇有将者风范,而令万敌钦佩。
    楚夕城内,万象寂静,仿若有一场阴谋正摊开了掌,静待着将白箬拿捏凌虐。
    冷清的楚轩茶肆,坐落于城门东隅,在白箬刚入城门之际,顷刻映入白箬眼底。
    茶肆高数十米,金瓦青墙,颇有官家建筑风范。飞檐四边,精雕狼图腾的铜铃悬挂其上,铃声阵阵,如哭如泣。一尊笑脸大佛玉像,卧于门畔,笑迎八方来客,却不悲悯于人间疾苦。
    茶肆旁侧,几盆正盛牡丹,也不知被何人折损了一地,残瓣遍地。数十百叶枫叶自枝丫上飘落,孤寂的在风中飘曳,枯黄无所依。
    在这座被清空的城里,谁也料想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何事。
    茶肆内,百余名身着黑衣的刺客已埋伏多时,静待号令。
    他们唇色苍白,似体内被迫服下的剧毒,正待蠢蠢欲动。
    身为齐浩笺的护卫,这些刺客本不愿与白箬为敌,却在为求自保中,必须与白箬为敌。
    此刻,他们若临危叛变,等待他们的便唯有客死他乡,命葬楚夕。
    这是一场伏杀,亦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判决,如今箭在弦上,再无回旋余地。
    寂静的一切里,宛若有死亡在倒计着时间,一步步走来。
    偏偏一曲琴音,却不合时宜的打破这冷清,如梦如幻,将他们的思绪模模糊糊的带回到遥远的家乡。
    第三章 毒龙妖凤
    缥缈琴声间,仅见有一身影,于众刺客恍恍惚惚的目光中愈走愈近。
    白箬冷然挑剑,一斩而下,即刻夺了三四仍陷迷离状态里的刺客头颅。
    血溅之处,却有一甯寒宫令自一刺客腰间掉出,落入白箬眼底。令她本就疑惑倍出的心,即刻被排山倒海的疑问吞没。
    甯寒宫,乃白秦帝君所居之地,唯有齐浩笺亲卫可进出其中。
    这刺客身携甯寒宫令,显然是甯寒宫人。
    可他一身黑衣,又显然是为北巍做事,同是密谋坑害自己者。如此身份,现身何处,其背后原因,令白箬心扰。
    只是,她未曾想到的是,就在她拿命相拼间,,茶肆二楼的雅间内,却有一对男女,在袅袅艾香缭绕间,把酒言欢,好不快哉。
    斜阳自竹窗洒入,映照在男子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将男子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映照得更加生动。
    男子薄唇色淡如水,鼻梁高挺如山,深邃的双眸多情却又冷漠,举止投足间自然散发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他举酒樽送至唇旁细品,心中却在惊魂未定里,不过回想着早前种种。
    此时,为证明自己的武功,证明自己不逊于白箬,没有白箬,他齐浩笺一样可以攻城略地,他贪功冒进,不料全不是北巍军的对手,不但折戟沉沙,连自己也落入敌手。
    北巍欲斩齐浩笺以瓦解白秦军心,以便夺回失去城池。
    齐浩笺闻言而惊恐万分,情急之下,直言明自己在白秦的威望远不如白箬,自己不死尚可牵制白箬。自己若是一死,白箬将再无牵制,白秦上下一下,必更加强大!
    为表自身诚意,他甚至还许诺以自己可诱骗白箬前来,将其伏杀。
    白箬一死,白秦国愿意向北巍国称臣,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北巍百官见齐浩笺如此窝囊,皆是认为齐浩笺即便死了,白秦却依然强大。
    且有白箬在,斩去一碍手碍脚的傀儡帝君,不但不会削其士气,反倒会使其更不可匹敌。
    于是,群臣与墨楚涵密议后,终是答应了齐浩笺的请求。
    哪知,齐浩笺即便被俘,期间也格外不安分。
    他无意遇见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墨筱趣,而巧言如簧,诱得墨楚涵芳心怒放,直接去寻北巍国君墨楚涵禀明,自己愿下嫁齐浩笺,随其回白秦,以此操控白秦。
    墨楚涵虽宠这同父异母的皇妹,可见墨筱趣那般坚定,也仅好在无奈下勉强应了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