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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亥时,天空中突然出现绚烂多彩的烟花,犹如流星坠落那般美丽,却又比月色更加明亮,一下子照耀了夜空。
随后听到了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嘭嘭嘭……”接着又是色彩斑斓的焰火好似彩绸,绚丽多姿……
对于夏颜来说,一个有点历史常识之人的习惯,就是不得不回忆一下烟花的最早出处,印象中好像是始于唐代,发达于宋,普遍推广于明清。
关于它的种类,脑子里只记得宋朝的“架子烟火“或“盆景烟花“,还有词人辛弃疾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词句。
然而记得这些又有何用,没法对号入座,只因这里并不是她自己记忆中的世界,瞬间又觉得此刻的美丽似乎无关自己。
在这里的这段日子,她过得很充实,可始终不是她的世界,给不了她想要的归宿感,总感觉自己永远像个“异类”一样的存在。
她的多愁善感总会忍不住迸发而出,可眼前的夜晚如此美丽,犹如置身于一片花海当中,不禁暗自感叹一句“火树银花不夜天”,身后有人突然回了一句“高台独赏君一人”。
如此熟悉的声音,正是她等待的那个人,夏颜扭头朝来人的方向看去,“你来了?”
“恩,我来了有一会儿了。”
慕林川说着话,渐渐走向了夏颜,顺势搂了她的腰,轻轻拥她入怀,两人一起继续欣赏眼前的满城花火。
“那你怎么……”夏颜是想说,怎么不早点出现,何苦让自己等了那么久。
“只是你太过认真,并未发现我的存在,每次都是这样。”慕林川的这个拥抱带着些许的甜蜜的责怪,不禁抱得更紧了。
“说明我不会三心二意。”
“那你的一心一意,也包括对我吗?”
慕林川低着头,眼神里的期许,夏颜并未给出答案,倒是反问一句:“你说呢?”
如此,他也只能自圆其说道:“我希望是。”
“不是你希望,这是事实。”
夏颜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心里的甜度过剩,脸上的笑容不经意间由心而发,双手不自觉也搭在了慕林川的腰上,头轻轻的往他肩上靠去,似醉非醉般沉在了慕林川的怀里。
随后,双手紧紧抱住对方的腰,之前手里的酒瓶子随之掉在了高台的木板之上,任它滚去。
“为了你这一句暖心的回答,即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提前离开宴席,也是值得的。”
听到慕林川之言,夏颜不免替他担心起来,“提前离开,我还以为晚宴结束了?”
“哪有这么快结束,我只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独赏这寂寞的月夜。”
感动的言语还没消散,夏颜的原始记忆瞬间开启了,同时也加速了翻旧账的机会,只因慕林川提及了一句“寂寞的月夜”,心想,这寂寞的夜月,何止一个?
“尽跟我搞肉麻,先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夏颜用力过猛,直接把毫无防备的慕林川推到楼梯口。
“你干嘛呀,力气那么大?”
来自慕林川稍显无辜的表情,夏颜直接忽略不计,自主宣布接下来的“审问”。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拒绝回答。”
“恩。”对于夏颜莫名其妙的举动与变化,慕林川却一脸茫然的点头回应着,并且还做到了如实回答。
“这半个月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啊,活动范围并未超出劲州城。”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而且与嬷嬷还发生了些争执,暂时就没顾不上你……”
慕林川后面说话的声音自然减弱,这就是明显的心虚,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呵~果真是她。”夏颜悄悄有些失望,略带鼻音小声嘀咕道。
只要话语中一出现邢嬷嬷,夏颜尤为警惕,所有的注意点几乎全都放在了这个点上,好似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慕林川并未听清夏颜刚才的自言自语,也只能再问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听不清?”
“没什么……算了,不说了。”
夏颜强忍着自己的“满腔怒火”,此刻的心情,就像烟花刚刚点着的引线,只待升空爆炸了,还好着火的引线已被她自己给浇灭了。
面对夏颜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慕林川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她这哪是海底,简直就是浩瀚的天空,即使自己是块大磁铁,也探不出针的方向。
他这心里原本也装着事儿,正好又遇上臭脾气的夏颜,慕林川还真是无法了,可无论如何,他还是尽量迁就她。
“你怎么了,早上来的时候,看你心情不佳,害我担心了一整天,现在回来了也没见你有所好转,是不是酒楼的事情太多,让你烦心了?”
慕林川的一句关心,反倒弄巧成拙,惹得夏颜怒气冲冲的直吼道:
“酒楼的活儿我是第一天做吗,不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有什么值得我烦心的?”
面对夏颜的“歇斯底里”,慕林川小心翼翼的向她走去,试着拉她的手,耐心的安抚着,小声的反问道:
“不是,那又是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面对反应如此迟钝且过于木讷的慕林川,真的可以同“木头人”傅云帆相媲美了,夏颜这么明显的心事,他居然还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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