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人看穿了,薛知景也根本不想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了,这个讨人厌的死小孩,在野蛮教育下长大的草原小狼崽,气死我了。
薛知景爬上了床,将上面的毛毡毯狠狠地摔了一通,然后钻了进去,背对着萧烈歌。
萧烈歌被摔起的毛毡毯上扑腾出来的纤维绒闹了个鼻痒,有些诧异地看见自己的“奴隶”跟自己在那儿发脾气,竟还觉得有些新鲜。
因为从小地位尊贵,很小就跟在父亲和哥哥后面骑马打猎,她的本事练得很好,每年春秋两季的大型活动当中,她常常在同龄组里拔得头筹,无论对方是男是女。
贵族少年们心高气傲,不愿意承认自己会输给一个女孩子,平日里也不爱跟她一起玩。贵族家的女孩子们比起她来,又太弱了些,不时地还会有冒着星星眼的女孩子看她,让她嫌弃到不行。
说起来,她还真没有和同龄人平等相交的经验,更别提别人对她发脾气了。
萧烈歌还带着某种新鲜的喜悦感爬上了床,乖乖地平躺着,一动都不敢动。
她甚至偷偷地看了一眼靠里侧的女孩子的背影,她的身上飘来一阵一阵的与她不同的气息,像是某种花香,但又不太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闻着便有些心里痒痒。
好像有些后悔让她跟自己睡在一起了,感觉自己好像要睡不着了。
可是她会逃走啊,这个狡猾的小奸细。
其实他们契丹人不是随便会把人当作奴隶的,奴隶的来源一般有两种,一种是本来就是奴隶的人生的孩子,他们生生世世都是部族的奴隶;第二种是战俘,被抓到的奸细当然也属于战俘类。
所以若认定对方是奸细的话,便理所当然可以将对方当做奴隶。只是萧烈歌知道自己有些矛盾,她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奸细,但又莫名地想将对方留在身边,这种感觉她还从来没有过。
“喂,小奸细,你家里人叫什么名字,我们占领雄州之后,我让人照顾你们家。”萧烈歌此时极为青涩,她只是有一种想要对薛知景好的心情,但具体为什么她不太清楚。
只是此时的薛知景都快急死了,她的脑子里急速思考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哄过萧烈歌,让自己离开。
突然,听到了萧烈歌在她背后的话来。
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于是她翻身过来,正对着萧烈歌。
没有想到,萧烈歌正在偷窥她,此时见她突然转了过来,吓得脸都红了,就差没直接蹦了起来。
薛知景见了她的反应,又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好像有点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一个坏主意涌上了心头,希望自己没有猜错,不过若是猜错了应该也不要紧,有五成的几率会成功的。
她缓缓地靠近萧烈歌,而萧烈歌则试图往后躲避,甚至神色都有些紧张。
看着她这个模样,薛知景竟柔柔地笑了起来,早已收起了目光里的愤怒和锐利,变得温润如水,她粉嫩的嘴唇还微微地翘着,让她的整个五官都变得可爱起来。
“你,你做什么?”萧烈歌反倒是被吓到的那个,虽然此时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只敢往后躲避。
成功的机率看来已经增加到了七成了。
薛知景伸手抚上了萧烈歌的脸,少女的脸细腻柔滑,让她忍不住还多摸了两把,然后她凑上前去,在萧烈歌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萧烈歌:“……”
感觉到了萧烈歌浑身僵硬,但却没有推拒她的举动,薛知景觉得自己成功的机率已经增加到了九成。
没错,有着老灵魂的薛知景发现了萧烈歌的一些异样,之前她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萧烈歌是这么对待她的。如果说真当她是奸细,难道不应该着人来严刑拷打吗?她没有,反而将她天天带在身边,让她同吃同住。若说真当她是奴隶,她的奴隶这么多,怎么没见她天天让人睡她的帐篷,睡她的床。
所以为什么呢?
薛知景想起皇后娘娘说,若她是个男子,打马走过汴京城的长街时,一定会收到很多的礼物。不过娘娘着相了,她是个女子,也有可能会收到很多礼物的哟。
因为,人们都是颜性恋啊。
萧烈歌分明就是被自己迷住了,有了一些少女怀春的感觉,但她自己还不知道。
那就给她加把火吧,让她这个迷恋来得更猛烈一些吧,从来爱情都是盲目的,之后自己便有可能真的出现机会逃跑了呢。
至于无奈地偷走了一个女孩子的心,薛知景只能说,抱歉啦~
唇上印着柔软的触感,萧烈歌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的大,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像是要直接要跳出来了一样。
这一刻好漫长,萧烈歌甚至觉得,此时是她十六年浑身的感官最强烈的时刻,上一次这样激动,还是第一次独自猎下一头鹿的时候呢。
女孩子的嘴唇比最凝固的酸奶还要柔软,甚至她还能感觉到丝丝甜味儿,明明薛知景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唇瓣而已。
可这一刻又过得好快,薛知景已经退了回去。
薛知景笑得又柔又可爱,对她说道,“乖~睡吧。”说完,薛知景就转过身去,自己睡了。
萧烈歌觉得自己已经僵成了一块木头,浑身的肌肉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已经随着自己飘飞的心上了云端,不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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