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阿伊拉,对元含章真是太过热烈了,目光像是黏在了元含章的身上。
一路上,阿伊拉的嘴就没有停过,也不知道她上哪儿找的这么多的话题。
对比起来,今天的薛知景就跟个锯嘴葫芦一样,纯看戏了。
晴空万里,校场上早就准备好了给元含章坐的高台帐篷,里面也摆放好了桌椅茶几。
身边的宫女麻利地将干果点心以及茶水准备好,薛知景则和元含章一起坐在了帐篷里。
阿伊拉则去准备去了。
高台之下,慢慢的,聚集起了一批的朝臣,大多都是白胡子的老头。
王朝建立太久了,慢慢的,高级官吏们都会从能力选择到资历选择过度,就都多是老头子了。老头子们大多保守,渐渐的,王朝锐意革新的气也就没了。
一架床弩被一群军士推了过来,架在了元含章正前方的空地上,五百步开外有巨大的草垛是目标。
阿伊拉过来了元含章的身边,笑着说道,“太后娘娘,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试验。”
三支长箭被装到了床弩上。
说是长箭,其实跟长矛一样了,用硬木制作成杆,尖头处装着铁质的锐器。
端看这体量,就知道攻击力有多强。
阿伊拉在旁边跟元含章解释道,“此床弩上面安装了三张弓弦,以它们的合力来弹射硬箭,每次务必以五到十名大力军士绞动绞盘方能拉开弓弦。”
下面演示的军士们嘎吱嘎吱地绞动着绞盘,将上面的弓弦拉开,虽然用了机械和滑轮卸力,但这么大体量的工具,还是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
终于,弓弦拉上,床弩旁有个军士手里拿着一个小旗子看着高台上的阿伊拉。
阿伊拉询问元含章,“
太后娘娘,弓弦已经拉上,可否试验?”
元含章:“好,试验!”
阿伊拉抬手往下一挥,下面那拿着小旗子的军士便猛地挥下了手里的旗子。
操纵床弩的军士见着旗子挥下,便将长箭发射了出去。
只见那三根长箭在空中呼啸而去,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抛物线,然后稳稳地扎进了目标草垛里,根根没入。
有军士将那草垛推了过来,下面的朝臣顿时就惊呼了起来。
他们可是看见的,五百步的距离啊,有不少朝臣有近视,那是他们完全都看不见的地方,可这三根犹如军士们日常所用的长矛状的硬箭却没入进去,只剩一个手掌那么长的尾部在草垛外面,就算草垛比较松,容易扎进去,但也足以刺激人们的眼球了。
元含章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放在身侧椅子扶手上的手都捏紧了。
很明显是激动的。
元含章不是没有见过禁军的各种远程武器,相反,她务必是要定时去查看的,只不过这能达到一千五百米距离还有准头有力度的远程武器实在太过惊人了。
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武器了。
接着,床弩被推了下去,又有一些火器被送了上来。
比如“火箭”“火球”“火蒺藜”,这些是用传统的弓箭或者投石机射出的带火的武器,主要是将火焰投到目标位置。
另外有现代意义上的火器雏形的是“突火木仓”,以竹筒为管,内装火药,内有“子窠”,在火药的冲击力之下射出,已经无限接近现代武器了。
不过这些武器最多能达到一百多步的距离,冲击力比床弩要小很多。
试验结束之后,元含章就在校场召集着所有官员讨论将这些新的装备装备到军中的事情,同时还有新的排兵布阵。
薛知景和阿伊拉也参与了其中。
不过,会议进行到最后,枢密院的一个老头子慢悠悠地对元含章施了一礼,说道,“太后娘娘,臣早就想进言了,这朝堂会议,后宫的女官们如何能参加,又如何能发言呢?”
此话一出,薛知景的眉头便蹙了起来,阿伊拉的神色也不是特别好。
元含章倒是面上不显。
老头子继续说道,“皇上年幼多病,太后娘娘母代子职,代行皇帝职位,是无可奈何之举,现在国家多难,我们也不介意所谓牝鸡司晨的说法。但是太后娘娘有正当的理由,可后宫的女官,职位应该是处理后宫的事宜,何以来到前朝?”
老头子的话说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特别是最后一句,像是一柄利剑,直插进几人的胸口之中。
元含章面沉如水,一句话也没说。
周围的老头子也们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女官就应该在宫廷里面嘛,怎么能来参加御前会议。”
“各司其职,朝廷大事乃是国家重臣的责任。”
“希望太后娘娘整顿后宫,让宫女们谨守自己的本分。”
甚至连工部的尚书和侍郎都站了出来,他们也不看看,这些武器到底是谁给他们改进的,都是阿伊拉的功劳。
只可惜,阿伊拉的正式身份是宫廷里面的司天造办处的处正,根本没有相关的权限。
元含章笑着打了个圆场,“我这两个女官,尚宫局薛知景尚宫擅长经济,司天造办处处正阿伊拉擅长器物制造,我认为她们参与到御前会议里面可以发挥她们的能力为国家助力。”
可那老头子不依不饶地说道,“经济自有户部官员主理,器物制造自有工部,国家重臣如此之多,何须两个后宫女子参与?是太后娘娘认为我们这些饱读诗书的国家栋梁,还比不上两个还未成亲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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