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天天饱食终日,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做,生活极其无聊,总想找点乐子,而且因为生活优渥没有什么获得成就感的地方因此心理变得极为脆弱,若是别人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便会大发雷霆,跟有躁郁症一样。
而他们的宗室身份就是他们的保护符,谁都不敢惹他们,就算闹到皇帝和太后那里,也最多就是申斥他们一下,让他们的父兄将他们带回家管教而已。
算起来,童富家也是国公,齐国公。但是童富家不姓刘,他的曾祖母是一个公主,所以他们童家有了一个国公的爵位,一直传到他父亲这一代。
这样的一个国公家和刘家的宗室国公们,自然是不能比的。
虽然在朝堂上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谁也不会互相得罪,真要得罪起来,吃亏的还是童富他们这样的家族。
这不丽春院今儿就来了一个小公爷,他父亲是魏国公,跟皇室的关系还很近。
他父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小公爷,因为从小父母娇生惯养,所以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了汀兰,一连好几天都来听汀兰的音乐。
李婧和童富其实都存了一份担忧,童富甚至还亲自去陪他听音乐,若是有什么情况可以好解决。
还好,接连几天都没怎么出事,他们也都放松了心情。
不想有一天那小公爷居然提出想要汀兰去他家给他唱曲,还要汀兰留宿。
别人不知道,但童富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小公爷已经在家里养了不少的歌姬,根本就是一个爱好酒色的人。
他请汀兰晚上去他家唱曲,哪里会有什么好事?
童富便跟他解释说,他们丽春院的姑娘们都在剧场表演,不参加贵族官吏们家庭中的聚会。
一开始两人还好说好笑的。
但不知道说到哪一句的时候,那小公爷就怒了。
“不就是个女表子吗,还金贵着呢?我今儿就把她带走了,童富,你能把我咋地?”
说着那小公爷便招呼他手底下的侍从们要上台去将汀兰直接带走。
李婧一看这事不好,她便招呼了手底下的劲装男子们,挡住了小公爷的侍从,而她则亲自上台带着汀兰想要离开剧场。
这一下那小公爷可是火冒三丈。
“怎么,我的话不听了是吧?赶紧给我让开。”
李婧沉了沉心神,努力地想要跟这个小公爷做解释。
可是这件事情哪里是解释能弄清楚的,对方根本就是蛮不讲理,专横跋扈。
顿时场面非常混乱。
场面一混乱起来,不知道怎么的,那小公爷自己便摔了一跤。
虽然哪儿也没伤着,估计摔疼了而已,但他却更愤怒了。
“赶紧的,全给我抓起来,全部给我送到京兆尹那里去。”
他招呼侍从将李婧和他手底下的保镖们给抓了起来。
因为见着他摔跤了,大家都有点投鼠忌器,怕打起来再让他磕着碰着,所以都不敢跟他的侍从太过缠斗,这才全都被抓住了。
童富赶紧着人进宫去找薛知景。
这边小公爷倒打一耙,直接将李婧扭送到了建康城的京兆府里面。
建康城这边的京兆府是新设立的,长官京兆尹也让建康城之前的知府担任,这个职位相当于建康城的市长,就管这些城市里面鸡毛蒜皮的事情。
不过这个位置不好坐,建康城里都是些皇亲国戚,京兆尹多半也都是左右逢源的人。
所以这魏国公小公爷送来的人他可不敢怠慢,赶紧关进了大狱里。
薛知景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婧已经被下到了京兆府的大狱里边,小公爷更是回家跟他爹进行哭诉,他爹自然气势汹汹地要为他讨回公道。
元含章不得不抽出时间来跟这个没有道理也要讲三分道理的魏国公聊一聊。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怎么就能在街上被人打了,娘娘,你都不知道,好惨啊。”
“这个丽春院是什么,下九流的地方,谁给他的这么大的权势?”
“据说是太后您的宫廷女官拥有的地方,宫廷女官何来这么多财富。”
元含章是连哄带安抚,终于才将老头子送出去了。
也答应了老头子,让丽春院停业整顿。
不过元含章是权宜之计,她准备先拖两天,然后让大家的情绪都平缓下来,再处理李婧的事情。
京兆尹也知道这两边的势力角斗,所以李婧在大狱里面,他也不敢随意地动她,也拖着了事。
只不过那小公爷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估计是把对汀兰的火气全撒在了李婧的身上,他可不管做事留一线的道理,直接让自己的侍从去大狱里面将李婧给打了一顿。
真是惨不忍睹。
薛知景赶紧请了孙妙儿进去大狱才给她做了些适当的治疗,又嘱咐京兆尹好吃好喝地照看着她。
只不过薛知景和元含章商议之后,觉得还是得再拖几天,不能直接让李婧出来,让这事儿冷静冷静再处理吧。
不过很快,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酣畅楼。
晏旖帮几个哥哥安排进来她的酒楼里面居住。建康城是一个开放性的城市,并不忌讳人员流动。
像酣畅楼这样的酒楼来来回回的人那么多,更不会有人在意几个面目普通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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