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大厅中已经恢复了安静。
那个拼命想要逃出去的年轻玩家没能成功,已经被拦截回来,强制进行了导入游戏的准备。
系统扫描了一遍,对俞堂小声说:“他的能力是‘瞬时记忆’。”
这些即将进入游戏的玩家们,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不同于常人的特殊能力。
这些人或者是像封青一样,被强制送去研究所接受了改造,或者是在重金悬赏的吸引下,自愿报名接受改造,想要在游戏里冒险一搏。
异能的突变是随机的,有人会获得强悍的攻击性异能,也有人会像那个年轻玩家一样,突变出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的鸡肋能力。
但作为代价,一旦接受了改造,不论突变出什么异能,都再也无法退出这场游戏。
要么顺利熬过每一期游戏、每一个关卡,用尽所有手段,成为活到最后的那个人。
要么死在游戏里。
那个年轻玩家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瘫在地上,脸色惨白,身上不住地发抖。
没有人理会他,偶尔有人朝他扫上一眼,目光也像是看着一个待宰的猎物。
“每一轮游戏的截止点,都是存活人数小于十。”
系统小声向下念:“否则游戏就会一直进行下去,直到玩家只剩下十个人为止。”
每一轮游戏都充斥着绝命的危机,环境恶劣至极,可存活的安全区会不断缩小,还会设置大量可能猎杀玩家的NPC。
换句话说,如果想要尽快结束游戏,玩家们就必须自相残杀,让人数减员到十人以下。
不是没有人尝试过逃跑,有些人突变出的异能是隐匿类型,也曾经试过利用异能潜逃,躲过看守,远远躲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过。
那些试图逃跑的异能者,不论跑到什么地方,都会被强行抓回来,重新投入游戏。
……久而久之,也不再有人挣扎。
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这项残酷透顶的规则,无论是上一期顺利活下来的玩家,还是新接收改造的异能者,都会被送回到这个游戏大厅,等待新的游戏开局。
半空中的虚拟屏幕上,倒计时一秒接一秒走到了头。
刺目的强光笼罩了整个游戏大厅。
……
刺骨的寒冷瞬间裹住了每个人。
玩家们身上穿得都是统一配发的黑色T恤、长裤和薄外套,转眼就被寒气袭透,身上的热量快速流失。
强气流刮得人脸上皮肤生疼,耳畔风声轰隆作响。
陆续有人从强光的刺激里恢复视力,很快有人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愕然瞪大了眼睛。
……他们是在坠落!
浓厚的积雨云包裹着所有人,穿过了顶部冻结的冰晶,底下的云层越发阴暗浓厚,视野再度被封闭得伸手不见五指。
庞大厚重的雷云互相撞击,闪起刺目的电光。
那个年轻玩家惊恐地惨呼起来:“救命——”
声音未落,他已经被闪电穿透了胸膛。
年轻玩家甚至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一片耀眼的白光里,他的身体已经在数亿焦的电流下瞬间炭化。
那团焦炭继续坠落,变成了一张半透明的卡牌。
[瞬时记忆]。
……
所有人都被惊惧和恐慌挟住了喉咙。
云层缓缓流动,不断有电光噼啪亮起,阴暗凝沉的背景下,虚拟屏幕仍然稳定沉默地悬浮在半空。
屏幕上,实时留言正在不断滚动。
[这次出卡比之前快啊。]
[开局无伞空投,够刺激。]
[终于等到记忆卡了!不知道这次是拍卖还是氪金抽卡?]
[还在做梦?去游戏市场看看,卡牌池被锁了。]
[锁了???]
[说是游戏维护暂时关闭,再开放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怎么会这样?我刚充的游戏币,能退吗?]
[等拍卖吧,卡池关了拍卖场总还在。]
[拍卖场的门槛也太高了……]
俞堂看着一闪即过的留言,微蹙了下眉。
系统飘在意识海里,一起急速下坠,心惊胆战看着下方不断接近的黑黢黢陆地:“宿宿宿主——”
他们从积雨云里往下掉,下面是瓢泼暴雨,这种天气状况下,不论降落伞、滑翔翼还是私人直升机,都派不上半点用处。
系统手忙脚乱翻商城,想要找出一个能应对这种情况的商品。
俞堂:“兑一辆摩托车。”
系统:“?”
“带灯的。”俞堂抓紧时间提出要求,“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系统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兑摩托车,顶着满屏幕小雪花,飞快执行了宿主的指令。
地面在挟着豆大雨点的厉风里急速接近。
系统不敢再看,正准备捂住摄像头,忽然愣了愣。
……封青的身体没有像它想象的那样,直接和摩托车一起摔在地上,摔成一堆拼不出形状的粒子。
漆黑陡峭的悬崖边,碎石不断被轧得向下掉落,摩托车的轮胎和近乎垂直的参差崖壁几乎擦出了火星。
意识海里,骆燃留给他们的那张技能卡悬浮着,亮起微微的红光。
……
在科学部,他们完成了把温迩送进结局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