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原主的官司……
“有什么事?如果是关于祭祀的,对不起,我没什么好说的。”有过经验的萨曼张嘴就是这句。
就这两天,他已经被堵了好几次了。然而关于祭祀,原主并没有留下多少东西。
萨曼找遍了寝室查遍了手机和电脑,依旧是一无所获。不知道是因为东西藏得太严实还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留。
“副社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天前我说了噩梦的事,结果就被你踢出群了。现在,我还是一样的问题,那场祭祀是不是有鬼?”
这个男生说话的声音真是又急又快,虽然压着嗓子,但还是能听出喷薄而出的愤怒和想要发泄的情绪。
感觉自己是无辜背锅的萨曼没有诚意地吐出一句:“抱歉?”
任逸飞愣了,完全没有料到对方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他整张脸在两秒钟内迅速憋红,显示他怒气挤压的程度。
“你怎么能这样?”他的眼睛甚至被逼出了湿意,“这件事是你提议的,这个该死的祭祀,它把我,把我们害成这样……就当我求你,你放过我们吧,到底怎么样才可以?”
然而萨曼却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原主没留下什么东西,他甚至比这些找上门的人还茫然。
“你想要逃避自己的责任?”玉衍突然开口问,同时她将赵蕊护到身后。
“我不是逃避责任,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他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不过这个动作似乎一下激怒了对面的男生。
“没有办法?”任逸飞的声音一下拔高,又在后面降下去,他瞪着萨曼,带着点不敢置信,“这可是你的提议!”
“是,是我的提议,但我提的,不代表我就能解决。”
原主不知道钻哪个人的身体里去了,只留下烂摊子,没留下解决方法。对于目前这种状况,萨曼也只能深表遗憾。
“哈。”任逸飞的眼睛迅速红了,但他却是笑了一声,伸手抹掉眼角的湿意,表情沉下,甚至有些狰狞。
“赵蕊,我们社团其他心有疑虑的人,麻烦找一找。我来请副社长喝茶。”情绪挤压到顶点的他就像是被逼急了的老实人,仿佛黑化般对着萨曼咬牙切齿道,“现在!”
“好。”赵蕊立刻低头群发。她完全可以了解任逸飞此刻爆发的痛苦和愤怒,因为那无数次徘徊死亡边缘的时候,她也曾这样愤怒:凭什么?我不甘心!
如果不是朋友在旁,有某个瞬间她都想拉着罪魁祸首一起下地狱。
萨曼不动了,他也很期待这样一次社团聚会。与其让这些人一个个找上门,不如一次性让其中的玩家知道,副社长换人了,找他是没用的。
顺便,他们玩家也能小聚,他好认认人。
赵蕊发在群里的信很快引来了这几日被影响的社员,不到十分钟,一拨人就到了,任逸飞甚至在里面嗅到了一股木犀花的香气,甜、静、幽,带着一种看似平凡的沉稳和冷静。
十大里面有这样特质的人,学宫,文理。
而这个自带木犀花香气的正是社团的社长,他正温和地和萨曼说:“我们都愿意相信你,只是彼此之间有些需要解决的误会。”
萨曼被人围着,但他面不改色无事一样,甚至还顺手擦擦桌子,叫了一杯清茶。
“我们之间的确有些误会。”萨曼说,“或许你们不信,那段时间,我浑浑噩噩,自己不是自己,仿佛被别的什么生物控制了。再回首,却什么也想不起,连看着视频都觉得陌生。”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事实上,我比谁都想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逸飞。
“……”文理。
你的演技是你男朋友带飞的吗?明明是假的,为什么能表演得和真的一样,要不是知道你是玩家,我差一点就要信了。
是的,昨儿文理就认出萨曼了,毕竟高端玩家里的洁癖就那么几个,再加上那个爱搭不理的口气,和习惯性看人先看微表情的动作,九成是萨曼。
但是她没有立刻动手,众所周知萨曼保命道具多,没有必杀把握,就会打草惊蛇。
这会儿萨曼已经把戏台子搭出来,文理抽抽嘴角,陪他一道儿演:“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
“可是三日前你还把我踢出群了。”任逸飞在边上凉凉拆台。
萨曼看了他一眼:“因为我不信,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但是这两天……死了好几个相关的人。我才怀疑……”
“我不信。”任逸飞红着眼睛质疑。
萨曼环视四周,发现很多人都是一样的眼神。来的这一波人都是受到幻觉干扰比较严重的人,他们当然不信,甚至恨之入骨。
“事已至此,那我也不隐瞒了。”萨曼闭闭眼,仿佛下了艰难决定。
其他所有人都看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结果就看到萨曼扯下衣服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烙印来。是一个像是甲骨文的符号,但是最特别的是伤口处居然还有金红色炭火灼烧一样的效果。
“昨天开始,我的身上就出现了这种痕迹。我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萨曼的语气很平静,但这平静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压抑。
看着这仿佛在燃烧的,不正常的伤口,再看萨曼沉默的脸。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同学们居然有些心虚:“没想到,你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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