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父王,我就是喜欢沈岸哥哥,改不掉了,即使他成亲了,我还是喜欢。”
安王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握着藤鞭的手指不断收紧。
“好!好!”安王松开手中的藤鞭,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身侧的椅背,咬牙道:“好!”
鄢纯不解地望向他。
安王却没有理会,大步向门口走去,猛地推开了门。
他转过身,对着鄢纯冷声道:“我看你能喜欢他到何时?”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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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门口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沈岸没有回头,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玄虎营常年驻扎塞外,听闻那里昼夜的温度相差极大,且冬日苦寒,所以我为夫君赶制了这几件寒衣,夫君带上吧。”
沈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望着眼前柔弱貌美的苏文攸,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
“苏姑娘费心了。”
苏攸文听到他的称呼,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沈岸道:“我自知耽误了姑娘,我上无高堂,下无族亲,因此我不在时,家中大小事宜尽归姑娘做主,若是待在家寂寞,也可回娘家小住。”
沈岸顿了一下,继续道:“若遇上了心仪之人,尽可修书一封,我会立刻将和离书送上,这府中的一应物件都送予姑娘做嫁妆,我也会以兄妹之义,护姑娘一生。”
“我不会。”苏文攸声音颤抖,小声反驳道。
沈岸笑了笑,将她手中的衣物推了回去,“岸配不上姑娘的心意。”
苏文攸彻底没了话,抱着衣服看了他半晌,眼中盈出了泪来。
“文攸失态了。”苏文攸说着,忙扭头用手帕拭净了眼泪,然后抱紧了怀中的衣物,挤出一个笑来,“夫君不喜衣物,文攸再去准备些别的来。”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岸回过头,继续收拾行李。
他突然觉得安王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也挺好,他与苏文攸相处不过七日,就算有情也来不及深种。
戍边一去便是数年,见不到,自然就淡了。
安王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但,他绝对不会。
他答应的这样痛快,只是因为塞外多战事,他有更多的机会建立功业,若他有权势,或许……
沈岸收拾的很快,第二日便出发了。
一同的是一小队人马,出了鄢陵再与其他人汇合。
他们行了一天一夜,出了鄢陵之后,沈岸觉得路有些不太对,但军中其他人都坚持没错,沈岸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走。
行至陨山时,沈岸彻底觉察出了不对,休息时拦住副尉道:“大人,我们似乎偏离了路线。”
副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陨山。”
“哦。”副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缓缓抽出了身侧的佩刀,“那就没有偏离。”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原本还在休息的众人立刻站起身来,纷纷抽出佩刀,将他围了起来。
沈岸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微皱,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侧,却没有立刻抽出佩刀,而是反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那副尉冷笑一声,怜悯地看着他,“沈岸,别怪我,有贵人要取你的性命。”
一听贵人二字,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难以置信道:“安王爷?”
“说开多没意思。”副尉话音一落,冲着周围的人比了个手势,他们得了命令,立刻一拥而上。
饶是沈岸武艺高超,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没多久身上便落了伤。
他自知自己肯定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于是只是防守,一边抵挡,一边向外跑去。
那群人整整追了他一日,到最后,沈岸也没了力气。
还是被他们追上,围了起来。
副尉站在最前面,一边喘气一边道:“沈岸,你跑不了的,乖乖束手就擒,我保证给你个痛快。”
沈岸冷冷地望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刀。
他不信。
他知道安王肯定因鄢纯的事儿而恨他,却不信安王会真的让人杀了自己。
他在安王府整整八年。
安王一直待他很好。
他要活下来,去问清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副尉看他这幅模样,轻笑一声,劝道:“何必自欺欺人。”
说完,便又提剑冲了上来。
沈岸挥刀抵挡,但人太多,他还是落了下风。
胶着之际,一支箭突然从远处呼啸而至,穿破长风,直直向沈岸射去。
沈岸见状,急忙闪身,这才堪堪躲过。
然后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沈岸胳膊受了伤,动作稍慢,一支箭便利落地没入他的胸口,似乎要将他刺穿。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去将箭拔出,第二支,第三支,接二连三地射进了他的身体。
口中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沈岸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身体无力地向下倒去。
沈岸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凭着这点借力,他才没有狼狈地倒下。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模糊,却还是看到,人群开始分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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