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女儿。”云宸拉紧了林向晚的袖子,轻声道。
“好,一定是个女儿。”林向晚也不争辩,满心只想哄得他开心一些,这样男人就不会过于担心晚上的事。
与此同时,一人鬼鬼祟祟潜入蔚王营帐,面露喜色对蔚王递上手中的东西,道:“殿下!臣花了高价买来的布防图!发现此次春闱布防有机可乘!臣已带够了人马,听凭殿下安排!”
那女子目光透着十分的精明与喜悦,只等着陈秋明夸她一夸。
可横卧在榻上好整以暇等着林向晚消息的陈秋明脸色一僵。
“你说什么?”陈秋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那布防图是你买的?!”
“正是!”女子兴奋道,“殿下不必担心,臣早就借了太女之名,此事不会查到殿下身上的!”
“你找死!”陈秋明瞬间起身一脚踹在女子身上,“你知不知道母皇已经有所察觉!若不是林向晚发现的早,今晚你便要被守株待兔!混账东西真是废物!”
女子一愣,没想到自己功没邀成,还落了一顿辱骂,只好跪在地上求饶:“臣不知此事,臣不知......”
“你还能知道什么?一群废物!”陈秋明忍不住又狠踹一脚,只满心祈祷陈芮那边不会因这人查到她的头上!
若是她先被坐实了谋逆之名,陈子清那边焉能答应!
正焦灼时,林向晚掀帘而入,扫了眼地上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人,惑道:“殿下,这人是?”
“不中用的东西!”陈秋明怒骂一声,继而道,“那布防图便是她买的!现在竟想惹上孤!”
林向晚沉吟一声,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来,半晌道:“微臣有办法。”
“当真?”陈秋明目光一亮,“讲。”
“殿下,陛下只是对您起了疑心,但此种疑心,对太女同样作数,故而我们只要将此事嫁祸与太女,以陛下对您的偏爱,还不废储新立么?”
话已至此,陈秋明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兴奋,紧接着又道:“可若陈弋茹兵马众多呢?”
“微臣的黑骑卫,已尽数埋伏在山脚下了。”林向晚勾唇道,“故而只要殿下愿放手一搏,江山唾手可得!”
此间计策,看上去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漏洞,而陈秋明也知,她这次的赢面真的很大,此次秋闱于她来讲,或许真是一个不错的契机,便道:“那孤便等着林卿的好消息了。”
林向晚深笑:“微臣恭祝殿下喜得太女之位。”
陈秋明阴仄仄地笑着,两相对比,林向晚真的是一个十分得力的下属,她眼神扫过那还在磕头不止的女子,杀心顿起,寒声道:“把她杀了。”
那女子浑身一颤脸色惨白,磕头磕得更加起劲了,“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林向晚忙道:“殿下,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将此人交给微臣,由微臣处置罢。”
陈秋明冷哼一声,不再答话,算是默认。
林向晚冲那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会意连忙起身跟着林向晚出了营帐。
“工部的刘大人,对吧?”林向晚背身对着那人,徐声道。
女子面上依旧灰白一片,颤声道:“正是。”
“大人不必太过自责,此次陛下疑心蔚王殿下,乃是蔚王与锦衣卫走动太过,招致了陛下不满,才杀了几个锦衣卫警告蔚王,与大人买布防图,并无半分干系。”
刘大人愣愣听着,下意识脱口而出:“她......殿下竟因此就迁怒于我?甚至想要了我的命?这么说,我本可以立功的,是吗?”
“伴君如伴虎。”林向晚暗自勾了勾唇,缓声道,“蔚王殿下的心性,刘大人追随多年,想必比我清楚。”
刘大人的脸色从刚刚的惨白逐渐变为铁青,拱了拱手认真道:多谢林大人救命之恩。
“无妨,你我本是同类人。”林向晚徐声,“今日没了命,谁知哪日又会因什么被迁怒,说不定家破人亡。所以我想,能帮衬,还是多帮衬一些。”
刘大人越听越觉得寒心气愤,她不说出生入死,也辛辛苦苦为蔚王做事那么多年,如今竟死在区区一个迁怒上,还是被冤枉的,如何能忍!
想了想便道:“我真是不值!真是不值!林大人,您今日之恩情,我定当铭记于心!他日必报!”
林向晚点点头,“刘大人,我已备好车马,你自西南出山,自有人接您下山。”
*
入夜风起,三股势力埋伏在山周,待命出击。
林向晚亲自陪在陈芮身侧,沉声道:“陛下,此人手上有些兵权,微臣定舍命护陛下周全。”
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陈芮早就吓得面色惨白,缩在帐中道:“她们有多少人?”
陈子清的人,陈秋明的人和林向晚,但其实陈秋明的人就是林向晚手下这些,虽势分三股,但其实是两拨人。
林向晚想了想,随口道:“约五千人。”
“五千?”陈芮心惊,“朕...朕才带了两千。”
林向晚凝神看着陈芮,道:“陛下近日可还有喝药?”
“不再喝了。”陈芮说着看向平四海,“每次都有她替我试毒。”
“那便好。”林向晚叫进二人,低声道,“给我看着她,别让她出了营帐。”
那二人恭声道是。
林向晚便回身对陈芮道:“陛下,微臣亲自去看,这二人是保护陛下的,还请陛下切莫走出皇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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