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游:“……”
的确,她说的是实情。
在工作上,她向来比他要拼,所以,也更为受重视。
只是……
也因此总是各种强行忍耐他们的傻……嗯,什么上司,时不时就会抓狂一下。这,大约就是社畜的悲哀吧。就算换一份工作,时间长了也总会遇到相同的实情。
他叹了口气:“不行的话,就辞职得了。”
说句实话,他们两家都不太差钱,就算她真辞职了,衣食无忧还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辞职了,你养我?”苏洛瞥他一眼。
谢游耸肩:“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哼,想的美!”
谢游:“……”emmm,他这算是又一次被拒绝了吗?很好,且等他算算次数,这是第多少了?连玩游戏都求而不得,莫非他的脸上写着“败犬”二字?
“不过……”
“什么?”
“如果再过几天还是这样,说不定真得考虑辞职的事情了。”苏洛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一旦睡不好,人就容易暴躁。万一克制不住抬起桌子把人脑袋给砸破了,还得赔钱。”
谢游:“……噗!”
“那到时候,我的基本生活就要靠你了。”
“唔,”谢游沉吟了下,“我假设一下,你说的是需要我每日帮你搞定三餐?”一旦真的辞职,他觉得某人立即会变成废宅,她虽然做饭不错,但是,经常犯懒,甚至懒到懒得点外卖。这种时候,就需要他来伸出援手了。
“当然不是。”苏洛再次瞥了他一眼。
“那是?”某人准备狂喜。
“你还得帮我带垃圾下楼。”
“???”
好家伙,真就好家伙!
“走了。”苏洛抬起手肘戳了戳某人。
怎么说呢?
她不是故意在吊着谢游,事实上,在他上次表白的时候,她将一切都说得很明白了——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啊其他的基本都到位了,但总觉得,就是缺了点什么。所以,她友情建议他放弃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转而去寻找更适合的。
他偏说不,就要吊死在她这里。
这就很……尴尬了。
也想过干脆拒绝一切的,但是,看到他委屈巴巴的脸,又觉得不太忍心。最后,还是她后退了半步,算是姑且定下了“他正在努力追求她”的事实,她没有拒绝他的接近以及日渐亲密的姿态,而且,也很努力地想要回应。
至于进度条到哪里了,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总之,目前就是这么个微妙的状态。
之后……
苏洛开始吃药。
不得不说,那个医生的确很靠谱,吃着吃着,她的睡眠渐渐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那一直纠缠着她的、源自于游戏中的记忆,也一点点渐渐淡去。
年前的忙碌也顺利地结束了。
特别擅长折磨人的狗上司也成功地保住了一条命,但看在这人还算有良心地为她申请了一笔格外丰厚的奖金的份上,苏洛觉得自己明年还能继续忍。
而这一年,父母们果然没有回来。
大年夜。
准备好一切的两人特意选择在客厅中用餐,顺带看着春晚。
“干杯?”
“干杯。”
“又是一年了啊……”
“是,你又老了一岁了。”
“喂!”
……
觥筹交错间。
夜,渐渐地深了。
谢游忽而说道:“今夜也不许燃放烟火和放鞭炮呢。”
“这也是为了城市环境。”苏洛回答说道。
“话虽如此,总觉得少了点年味。”
“这个嘛……”苏洛拿出手机,翻出提前准备好的音频,按下播放按钮,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游:“???”
她看着某人惊讶的表情,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有气氛了吗?”
谢游忍俊不禁。
“阿洛。”
“什么?”
“我在想……”
“嗯。”
“如果每年都能像现在这样一起过年就好了。”
“……”
谢游站起身,越过桌子,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怎么样?要不要给我个机会?”
苏洛愣住了,然后,表情略有些为难地陷入了思索之中。
谢游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桌上的饭菜都不再有热气。
苏洛终于是抬起了头,然后,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手上,轻轻点头:“那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谢游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窗外的烟花,于这一刻,绽放了起来。
五颜六色的烟火,映衬地整个城市宛若幻景。
苏洛觉得自己好像恍惚了一瞬,但好像又没有,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喝了一些米酒的缘故吧。这些酒水看似度数低,但因为入口绵柔甘甜,一不小心喝多了也是会上头的。
之后?
之后自然是顺利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教堂内。
苏洛挽着身旁人的手,一步步地向前行进着。
道路的尽头,是面带着微笑、穿着白色西装的谢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