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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所思也是臣所担忧的。”宁长鸢接着道,“岳侯如今尚未回京,姚氏纵然跟他有牵扯也鞭长莫及,我们需得在他回来之前先动兵部,之后陛下再传召他进京,若是他敢拥兵自重,直接以谋反罪论。”
    “嗯,先这样。”南祁枫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在席间,孤听皇姐说,姚凌儿与岳小侯爷有私情。
    你去查查这件事是否属实,若是真的,我们从此处入手,姚氏老奸巨猾,教出来的侄女确是个没脑子的。”
    “臣遵旨。”
    俩人各自思量了会儿。
    蓦地。
    “长鸢。”南祁枫语气轻松了些,唇际露出了笑意。
    宁长鸢心中一突,颇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对皇姐,好似不像你说的那般只是为了帮她解困。”南祁枫紧盯着他。
    面色依旧没有发生变化,宁长鸢端过一旁的茶饮了口,随后见南祁枫还看着他,一本正经道:“陛下多虑了。”
    南祁枫轻笑出了声,“装。”
    “公主该醒了,臣先告退。”宁长鸢直接起身,向他行了一礼,径直离开了。
    “呵……”南祁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男人失态。
    宁长鸢回去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南歌正扶在门边,她的身体还有些不稳。
    他两步走至她的身前,眉梢微蹙,“公主这么急,要去哪儿?”
    第4章 暴露
    南歌本来睡得很沉,梦里同样是前世的场景,她看到他的表哥白靳怀被暗算成了残废,双腿再无知觉,他原本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不断消沉,终生未娶。
    而她的母族白家,也逐渐没落,她的外公镇国将军本来就因痛失爱女而老了不止十岁,后来又因唯一的独孙被废,从此一病不起。
    那般沉痛的记忆像是一个无绝期的风口,灌入在脑海里,撕扯在心口上。
    南歌终是满头大汗地醒来,身体里还有些迷药未尽的虚弱,她计算着时间,就是明天,难怪她今天总会突然心绪不安,果然还是要出事。
    撑起身子,南歌捂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像是在用存留不多的意志支着自己前行。
    刚走到门边,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而且,她好像看到了宁长鸢。
    “去哪儿?”宁长鸢的声音再度响起,南歌才明确地知道,这人是他。
    “长鸢,你带我去白家。”南歌没有注意到男人声音有些不对劲,她被他扶着,将自己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宁长鸢低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充满了打量与怀疑,倏然他的眼前划过一丝异样的光,他仍旧扶着她,只是再无其他动作,声音沉了几分,“为什么?”
    南歌此时脑子晕乎乎的,有什么就回答了:“我表哥会出事,你告诉他明天别去京郊。”
    “你怎么知道的?”宁长鸢端详着面前人的容颜,明明还是那么一张脸。
    “我……”南歌刚张开口,意识就回笼了些,毕竟这是一个禁区,连她自己都触之则伤,语中也就多了犹豫,“我,我刚刚做梦梦到的,好真实,我好害怕,长鸢你带我去好不好?”
    “不好。”没有多余的思考,宁长鸢直接出声拒绝。
    南歌顿时一懵,直到她回想到男人说了什么,自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又朝着屋内走去。
    “宁长鸢,你做什么!我要去白家!”
    南歌无力地拽着他胸前的衣襟,气息有些上不来,她今天头晕的症状好似比以往几天都要严重些。
    吼完了,她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你带我去……”
    “我说了,不去。”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很符合平日里说话的语调,可是他做出来的事,却那么让人没有抵抗之力。
    宁长鸢将南歌放在塌上,刚给她盖好被子,就被南歌一把掀开了,还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里仍然是掩饰不住的虚弱,“我自己去。”
    “你需要休息。”宁长鸢抬手捏了捏眉心,终于妥协道,“臣替你去。”
    “不行!”南歌也拒绝了,“你说不清楚。”
    “臣说不清楚,公主就能说清楚?”宁长鸢声线始终温和,但语气里蕴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南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来去了,毕竟就刚刚她讲的而言,那只是一个梦,眼前这个人不相信也就罢了,可是外公他们,肯定也会当成一个笑话。
    “公主先休息,臣等下去跟白老将军讲,让你表哥明日不去京郊。”宁长鸢循循善诱。
    南歌沉默了半响,终是点了点头,还是抵不住困意来袭,她紧攥着眼前男人的手腕。
    宁长鸢扶着她躺下,重新盖好被子,“公主安心。”
    他的声音似蛊惑般,南歌松开了他,逐渐闭上了眼睛。
    等她彻底睡着,宁长鸢才踏出了房门,他派人守好这里,随后问道:“这迷药是谁制的?”
    “这药是茶坊的先生制的,说是专门用来凝神静心,给睡眠不安稳的人用,让他们能沉沉睡一觉,还不会对身体有损。”景于如实汇报道。
    而且这其实也是主子让他拿药的条件,他也清楚,这药不是用来给一般人用。
    “药扔了,以后别让它出现。”
    宁长鸢云淡风轻的话语散在空中,温和悄然间像是暖阳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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