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在驿馆停留一会儿,马车队伍继续上路。
大雪皑皑,有些路并不好走,而且坑坑洼洼,极为颠簸。
简时将祁邪抱进马车,也没顾得上其他的,极为利落的将祁邪的外袍扒了个干净,给塞进自己睡的被窝里。
其他马车里所需东西虽一应俱全,但绝对没有简时这辆车来的更为舒适。
看似是诸侯国贵族常用的褥子下面其实是又暖和又厚实的棉花被,就连垫在底下的褥子也是两床棉被叠在一起的,可别提有多厚实软和了,被窝里甚至还有简时身上的淡淡香味,是祁邪最熟悉的淡淡花香。
就淡淡是闻着这个香味,祁邪就差点心情激荡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身体这么凉?”
伸手握住祁邪的手,感受下冻人的温度,简时再伸手被子里一探,果不其然,就跟个大冰块似的,压根没有半点温度。
没办法,简时只好打开暗橱,点燃炭火,慢慢烧水,打算给他灌热水袋。
很快,几个鼓囊囊,散发热气的热水袋被简时塞到被窝里去,暖着祁邪的手脚,剩余的热水也被他用帕子沾上,慢条斯理的去清洁被血渍污染的白发。
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全都变成了雪白,之前在齐国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也都掉了下去,简时越看越心疼,嘴里忍不住嘟嘟囔:“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谁让你找过来的?在齐国待着不好吗,弄成这样……”
后面抱怨的话被隐去,只听得几道气音。
祁邪越听心中越甜,闭着眼睛装病患装的愈发像了。
而简时关心则乱,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心跳加速,眼球时不时的乱动。
好不容易将头发上的污渍弄干净,简时又塞了一颗药丸给祁邪,轻触着祁邪快瘦到脱相的脸,终是遵从本心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温柔度水。唇齿相依间,只闻得一声呢喃:“真是败给你了,臭崽崽……”
轻柔的吻如同一个信号,祁邪一旦接收哪里肯轻易放手,还没等简时起身离开,祁邪闭着眼睛双手准确的将人强行往下拉,一手摁住简时的腰背,一手摁住对方的脖颈,加重了这个吻。
“哥哥……阿邪好想你……”
“原谅我,好不好?”
唇齿相交间,简时听到对方无意识的呢喃,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都伤成这样了,还老想着这事儿,亲的他晕头转向的,可真是个小狼崽子。
一吻结束,祁邪再度安静下来,躺在被窝里没个动静,简时捧着通红的老脸,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点,“臭崽子,哥哥早就原谅你了。不过我什么时候愿意与你相认么,唔,看你表现咯。”
与姬玉的三年之约还在,简时现在根本不知道对方要求他去做什么,先帮着小崽子打理好齐国再说吧。
许是见着最亲近的人,简时这么一唠叨就唠叨了二十多分钟,后来实在扛不住,脱掉外套鞋靴,把被子里热水袋一丢,整个人利索的窝进祁邪的怀抱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是让他无比的安心,好似漂泊了许久的旅人找到了自己的避风港般安心。
直到耳边的唿吸声绵长安稳,祁邪这才睁开眸子往颈窝的方向望去。
即便眼前的这张脸与简时的脸完全不一样,但祁邪却还是满足异常,他小心翼翼的掀开对方的亵衣,看到肩头的那个浅浅牙印,脸上终是浮现欣喜又满足的笑意。
“哥哥,真好,你还是回到我身边了。”
在简时的额上清浅一吻,忆起刚才简时说过的话,祁邪深邃的眼睛里眼波流转,“我定会让哥哥心甘情愿与我相认的。”
既然他愿意玩这么一出游戏,他就陪着一起玩便是了。
无论如何,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简时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
许久没睡过一次好觉的简时直接睡了大半天,期间一个梦都没做,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睡美人的俊俏侧脸。
而他情不自禁的摸摸对方的手掌,胸膛,确定已然有了热度后,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就在他准备烧炉子熬粥的时候,才见着祁邪悠悠转醒。
“哎?你醒了?身体觉得怎么样了?”简时笑眯眯的说,单手色眯眯的在他脸上扫视一圈,“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可别在本公子的马车上香消玉殒啊。”
“……”
沉默半晌,祁邪才从简时这纨绔子弟的调笑中回过神来,脸色愈发阴郁,“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不要紧,但重要的是你的命是我救下的!”简时伸手捏住祁邪的下巴,得意洋洋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本公子叫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明白了吗?”
祁邪:“……”
饶是祁邪知道这是简时做出来的表象,还是被这无耻的话语给惊着了。
这种话,简时以前可从来不会说的。
见他神情不变,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他,简时心中微微发颤,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开始巴拉巴拉说着自己如何将人就下,秦飞他们又是如何求他们,自己又是看上他脸才答应救助之类的话。
“听明白没?!”
说完这些,简时端过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对自己刚才的表演点了个大大的赞。
啊哈,想他简时就是这么厉害,这纨绔公子哥儿的形象他可是掌握了精髓!这下祁邪这个小狼崽子怕是看不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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