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信任我?”荆蛟站在窗户旁边,侧过身问道,固定爪绳的动作没有停下。
“若是你要害我,早就下手了。”沈清川笑着说,两眼笑的弯弯的。
的确荆蛟是属于那种话不跟你多说一句,下手果断狠辣的人。
固定好绳子,绳子的一端固定在窗户处,铁爪牢牢地钩抓内墙,另一端荆蛟在跳到客房前,早就固定好在树上。
窗户外有一棵大榕树,不过距离窗户,有两三米宽。
“把鞋子脱掉。”荆蛟脸上还带着少年气,酷酷地说道。布鞋套在脚上宽松,不似绑着鞋绳的短靴,等下出去的时候,磕碰到脚上的布鞋,要是掉落,惊动别墅里面的守卫就不好了。
沈清川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蹬脱下两只布鞋,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双脚似用玉石雕刻而成的,美却不女气。
荆蛟盯着他的脚,沈清川有些不自然和尴尬,开口说道,“可以出去了吗?”
荆蛟觉得那双光溜溜的脚,似裹着一层白白糖霜的糯米糍,在心里嘀咕着,真像个娘们,没好气地出声,背过身子,说道,“上来吧。”
见沈清川还没反应过来,歪过头,说道,“还愣着干嘛?你以为你能自己过去啊。”
顺着绳子溜到树那端,需要用到两只手臂的力量,荆蛟见沈清川比姑娘还要精贵几分,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
让他自己滑到树的那端,估计还没滑到一半,就会从上面掉下来。
沈清川肩膀受伤,虽然愈合了些,但还不适宜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只好乖乖听从荆蛟的安排,趴到荆蛟的后背上,透着薄薄的布料,可以感受到少年健硕的体格,还有漫过来的灼热体温。
沈清川的手臂环过少年的颈脖,荆蛟抓住挂在他腰间的膝盖窝,掂了掂分量,捏了捏小腿上的肉,心里嘀咕着,太轻了,肉太软了。
用绳子固定绑好,荆蛟跳上窗台,把一根约三十厘米长的圆木棍横在绳子上,两手牢牢地抓住木棍两端,顺着绳子滑到大榕树上,又快速敏捷地从树上爬下。
荆蛟抓着沈清川的膝盖窝,快速地跑起来,沈清川从没被人背着跑,颠着他有些难受,跑起步来,身体难免会有些碰撞。
跑了一小段距离,沈清川手臂环着荆蛟的颈脖,维持平稳,贴在荆蛟的耳边说道,“可以了,他们不会发现的,你放我下来吧。”
沈清川说话时,嘴唇不小心蹭到荆蛟的耳朵轮廓,让人痒痒的。
“别吵。”荆蛟微微喘气说道,只觉的沈清川喋喋不休,气息喷在颈部处,有些烦人。
靠矜贵的少爷,光着两只脚跟着他跑,估计在石子路上还没跑几步,就会喊疼。
荆蛟伸手抓了一下沈清川的脚,就松开,脚底下的肉,果然似想象中的那般软软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跑了大概有十五分钟,荆蛟才停在一辆轿车前,解开绳子,让沈清川下来。
车门一打来,沈清川看清车里面的人,惊讶说道,“怎么会是你?”
沈清川原本以为车里面的人,会是他的大哥沈克远,而不是傅辰梁。
狭长的黑眸藏着一抹狡黠,傅辰梁笑道,“怎么能不是我?”
“上来吧,沈少爷,送你去火车站,你大哥还在等你呢。”傅辰梁侧过身子,对车门外的沈清川说道,还往里面挪了一挪,示意沈清川坐下。
车门合上,荆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沈清川坐在后排,其实沈清川更想坐在副驾驶的的位置,毕竟见到傅辰梁,他总会有些局促和尴尬。
“怎么鞋都没穿一双,跑出来的了,不怕石子硌脚啊?”车子未发动,车内还亮着小小的顶灯,傅辰梁自然是看到,沈清川落座后,欲把双脚藏在裤腿的小动作。
宽松略长的唐裤,浅金色的绸布,只能隐隐地遮住玉脚后半截,露出来来的脚趾微微蜷缩着,如同玉珠般,倒是有几分可爱。
面对傅辰梁恶趣味的打趣,沈清川错过话题,开口说道,“今晚来的怎么会是你,我以为会是我大哥。”
“沈家和青帮毕竟有几分情谊,在大街上刚好遇见你大哥。”
“你被囚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傅辰梁语气慵懒,说起话来,半真半假。
刚好那么碰巧,撞见了他大哥,还是在大街上,沈清川可不信,要信也只信前半句。
车子开动,车内的灯熄灭,偶尔有月光从车窗上漏进来。
“你这些天,和他玩的开不开心?他有没有碰你?”傅辰梁开口说道,他坐的离沈清川有些近。
或许是不想让前面的司机和荆蛟知道,凑近沈清川耳边,气息喷洒在沈清川的颈脖边,声音压的极其低。
“这关你有什么事?”也许是羞的,恼的,怒的,沈清川不想和傅辰梁讨论关泊雅的事情,他和关泊雅关系到此为止,不想其他人再提起。
加上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气,还有上次被傅辰梁撞见的那不堪的一幕,心中翻涌的羞耻感,如同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惊涛骇浪,要把沈清川吞噬,说出来的语气难免有几分迁怒。
“和我有什么关系?”傅辰梁闷闷地轻笑,忽然他抓起沈清川的脚踝,放到他的大腿上。
沈清川差点磕到车门,想到前面坐着的,还有两个人,而且都是傅辰梁的人,他咬牙切齿,揪着傅辰梁的衣领,低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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