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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川全当爱德华是来跟他玩闹,  他就高举着手中的酒杯,  哪知爱德华整个人似犬般扑过来。
    沈清川只顾着不让爱德华得逞,  也起了顽劣的心思想耍耍他,却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爱德华如钢铁般的手臂圈在怀里,  整个人都被爱德华宽背遮住。
    唯独看见高高举起酒杯的手,如玉的指尖压小巧精致的瓷白杯壁,透明的佳酿洒出几滴,  落在指尖,  顺着纤长滑落,骨节微微泛红。
    莹莹似树梢雪,  骨节泛粉似透香,叫人想凑过去舔一舔,是否那沾着美人香的一滴酒水就足以让人丢了三魂七魄,遐想连篇,  生出几许风月梦。
    若是外人打眼一瞧,指不定会以为哪个佳人被富家子圈在怀里哄着喂酒。
    “酒洒了,洒了。”沈清川连忙嚷嚷。
    杯子里几乎一半的酒水都倾洒了出来,手臂里侧都有酒水顺着下滑,衬衫的长袖微有一行透明水渍。
    爱德华拽紧沈清川纤白如皓雪的手腕,嘴唇就凑到那酒杯,微微碰到沈清川的指尖,嘴衔起杯子杯壁,叼起往后仰头,就将剩下的半杯酒水喝了个净。
    沈清川也觉得这姿势不妥,靠得太近了,年少时闹腾也无妨,现在两个成年大男人闹在一起就不太好了,正要出声让爱德华坐好。
    “别闹了......”
    突然,就被从栏杆外飞进来的一柄坠红缨穗的秀剑投掷进来,宛如从天外降下的一道乍起的闪电,快如白蛇掷破了后面桌子的花瓶,碰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里面存储用来养花的水,也倾洒一地,那一株红梅泡在水里,霎时冲击坠地的力道扯落几片殷红花瓣。
    就似泡在几滴幽怨的红血。
    沈清川一惊,刚才他可瞧见了那剑光如雪的秀剑飞过来的,是直直往爱德华的后背砸,幸亏他极为矫健地把爱德华往旁边一带,那飞剑险险擦过爱德华的脸颊,而后击碎后面镶元宝形雕花大透窗下的花瓶,才免了一场祸事。
    不然,爱德华的后背要多一个窟窿眼。
    沈清川被这飞来的横祸一打岔,哪里还记得爱德华不端举动,早就把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异样感冲刷得一干二净了,只余惊魂未定。
    沈清川紧张地端详爱德华的侧脸,询问他,“你没事吧。”
    他瞧地上躺着的那一柄剑散发寒光,泡在红梅水中,就似饮血的锋利宝剑,要是爱德华被剑飞擦伤哪里,脸颊落下疤痕,他要怎么和神父交代。
    爱德华拍了拍沈清川手背,示意他安心,那双碧蓝碧蓝的眼眸似点了天火,明亮到晃人,似一颗在日光下闪耀的蓝宝石。
    爱德华明显就是生气了,明俊的脸配上一头金灿灿的如金子般的头发,宛如愤怒中的阿波罗。
    万一伤害到彼得,只稍稍这一想,他整个人都要被怒火吞没
    爱德华也不去分辨这股要将他理智吞没的愤怒,是出于何种,是担心他最好的好朋友受伤,还是其他原因,他怒不可揭已无法分辨,神情就似冷漠无情的贵族,要那人付出代价也不足以平息他心头的怒意。
    “fu*k。”爱德华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可见气得不轻。
    爱德华捡起地板上碎片里的那柄宝剑,欲往栏杆外走去,沈清川见状急忙拦着他,怕这个混小子犯急做傻事。
    “你提着剑去干嘛?”
    难不成要去杀人,这后半句沈清川没说出口,不过沈清川知道爱德华在气头上真的会做出这些事来。
    爱德华平时别人闹他或者损他一两句都不会生气,偏偏遇到了他的事,就丧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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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川记得他年少时身骨还未抽条,黑发秀脸加上纤细的身材,让他饱受一些非议。有一次在外面遇到两个调戏他的混混,嘴里说的话很脏,他当时脸色微变,还未出口还击,爱德华就如同一头愤怒被惹红了眼的小牛,猛地冲了上去,跟着两个比他大七八岁的小混混打架,丝毫不管落在身上的拳头带来的疼痛,爱德华如同气疯了一样,他那打架的狠劲似要将两个混混置于死地,拳拳往人的死穴打去。
    若不是沈清川后来死死地拦着他,冲着爱德华那股狠劲,说不定那两个混混真要被活活打死,当然,最后爱德华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体型悬殊,爱德华也没沾到便宜,肋骨断了两根,那段时间,沈清川照顾他,他还笑得没心没肺,直言毫不后悔,还说便宜了那两个混混。
    沈清川全当爱德华把自己当做是很重要的亲人,听到那些人对他的污言污语,爱德华才那般愤慨。
    所以,沈清川此时完全相信爱德华敢从二楼将那柄飞剑扔回去,还要在某人身上扎个窟窿才尽兴。
    果然,爱德华掂了掂手里的剑,冷笑两声。
    “当然,是要物归原主。”
    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剑扔回去,最好能扎一血窟窿,他可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定要报复回去。
    沈清川一听这话,难能放手让爱德华如此莽撞行事,且不说这柄剑的主人是女子,这把剑扔下去,这茶楼又是开天窗的,风大一点就会把剑刮偏,一楼池座的客人又多,随便一砸,就会刮伤几人,若是飞剑扎到脖子,那不是要闹出人命官司吗。
    沈清川好说歹说,圈着爱德华的手臂,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又应允的些承诺,才让爱德华好好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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