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记得把寒假作业带过来,我辅导你写。”祁洛说。
吃人家嘴短,学习是他能给许翊最好的回报。
“……”许翊无奈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第一天的实践活动就在划水中结束了,晚上,祁洛跟许翊一块儿找地方吃了个饭。
然后许翊去酒吧唱歌,祁洛回家之后给许翊做了个寒假冲刺学习计划,然后自己做题,等许翊回家两个人互道晚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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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活动第二天,十点以前的发展和昨天一毛一样,去展厅给工作人员发水,摸两个小时的鱼,然后自由活动。
赵思源又被叫到他妈办公室去写作业了,祁洛和许翊也想找个地方写作业,本来打算去休息室,后来一想,讲作业要唠唠叨叨的,在休息室怕别人嫌烦,就放弃了。
“去放映厅吧。”许翊建议。
祁洛一想不错,昨天他们去放映厅看过,椅子是那种带个小板的,可以写字,而且宣传片一天就几场,其他时间放映厅里也不关灯,还挺亮堂的。
当然,最重点是没什么人打扰……哦不,是不会打扰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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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厅就是一个小型电影院,两个人习惯性地在后排角落里找好地方,刚刚好灯光不错,适合学习。
然后许翊把作业拿出来,在祁洛的监督下写。
许翊本来想写语文,祁洛看了眼就说:“写数学。”
许翊瞬间就痛苦面具了:“数学太难了,不会做啊。”
“就是难才要在我这儿写。”祁洛说,“语文英语你自己回家做就好了,数学我可以给你现场讲啊。”
“行吧。”许翊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许翊的补课还没有进行到高二年级的难度,所以数学作业对他来说如同天书。
但是祁洛已经决定这个寒假至少填鸭式的把高一的东西给他填满,这样后面才有时间查漏补缺,所以这次讲题,他对许翊没有一点儿怜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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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我就再讲一遍。”祁洛说,“你看这个函数它……”
“你再讲亿遍,我该看不懂还是看不懂啊。”许翊头痛地打断了他。
说实话,许翊的耐性跟学期一开始比,已经好很多了。
祁洛自己也清楚,换做刚认识时候那个许翊在这儿,恐怕早就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现在许翊还是勉勉强强坐在这儿,努力调动自己脑细胞去学习,非常让人欣慰。
“没事儿,咱们再画一次函数图像,帮助理解。”祁洛温温柔柔地说。
许翊痛苦地拖长声发牢骚:“不——想——画——啊——”
话是这么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打了个坐标系。
祁洛可以理解许翊现在的痛苦,再怎么说他是在一个学期被硬塞了初中三年的知识,根本没时间消化,也完全缺少运用的场合,对知识的掌握极其滞涩。
所以,许翊现在进度慢他都觉得没有关系,这样子还能坚持学下去,已经难能可贵。
“乖。”祁洛安抚地拍了拍许翊肩膀,“你很棒了,别灰心。”
许翊叹了口气:“我尽量吧。”
许翊又研究了半天,终于准备落笔。
其实在许翊比划的时候,祁洛就知道,他画这个函数图像的图形是对的,但是他忘记了这个函数后面有一个“+4”。
眼看着许翊要在原点落笔,祁洛伸手,一把攥住了笔杆:“是这个点吗?”
“不是这个点吗?”许翊愣了愣。
“你再看一下这个函数屁股后面跟了什么。”祁洛从许翊手里拿过笔,在条件下面画了一道,“加4,加4你还在原点吗?”
“哦。”许翊皱了下眉,应该是又迷糊了。
祁洛叹了口气,正要自己往正确的点画,许翊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把攥住他手:“我想到了,应该是(0,4),对么。”
“没错!”祁洛左手竖了竖拇指,很是欣慰,“来,自己画吧。”
于是许翊握着祁洛的手,攥着笔,准备找标准点。
笔尖刚要落下,头顶照明灯“唰”的一声,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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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亮的放映厅一瞬间陷入黑暗,但那黑暗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正面的投屏上已经开始播放宣传片,所以祁洛还是能清楚看见旁边许翊的脸。
但是,纸上的题肯定是看不见了。
笔凭借惯性落在了纸上想落的点,但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祁洛原本的关注点真的在题上。
可现在的关注点,突然就到了许翊手上。
许翊为了握笔,顺便抓住了祁洛的手,他掌心干燥而温热,握笔的姿势让两人的手指在空隙间短暂交错。
温度升高会促进血液循环,祁洛手上的血现在就流得太快了,流得他手指都麻麻的。
甚至头脑都有点懵。
这个动作定格了大概两秒,许翊松开祁洛:“先把这个看完好了,等下再做题吧。”
“嗯,好。”祁洛答应着,现在手和脑袋这种不正常的状态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为了稳住情绪他顺手抓起摊在桌板上的作业,“那我先把这个收起……哎哟!”
他太慌了,动作做得很大,胳膊磕在旁边另一块小桌板上,刚刚好撞到了麻筋。
手上劲一下松了,作业本都没拿住,哗啦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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