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渺和容素一下马车,就迎来了大仗势。
“可是国师大人和容小姐?”
因为和白渺一起“创业挣大钱”,容素的名头在皇城中也越发的响亮,谁不知道国师大人身侧最得力的伙伴就是那位容色姝丽的容小姐呢?
“正是。”白渺端起架起,脸上神色淡淡,只是唇边微微挂着一抹不起眼的微笑,疏离却不会叫人觉得无礼,反而叫旁人愈发觉得大胤国师深不可测。
而容素也一脸淡然,同白渺学来的装逼大法一点儿不差。
“这边请。”小厮引着路,将人往画舫中带,还一边解释道:“我家主人已经侯在里面了。”
“多谢。”白渺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一步步往画舫上走。
不得不说,昂贵的画舫总是有他的道理。此前在外边瞧着就觉得奢华精致,待眼下走到了里面,才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每走一步都雕着牡丹的扶手,上边嵌着圆润的东珠,在烛光下莹润而华丽;伺候在上边的男男女女也皆是穿着绸缎的衣裳,流光溢彩,容色上好,看在眼里就是一副极美的画面,怨不得有人来一次画舫就流连忘返。
“这地儿真好看。”容素冲着白渺咬耳朵。
“确实。”借着画舫中的嘈杂,白渺也小心回复,生怕自己破了功。
小厮领着两人兜兜转转,走到了画舫的最顶层,那是一座单另出来的阁楼,帘幔层叠,隐约可见其中有个背对着他们的青年。
“主子,国师大人和容小姐来了。”小厮扬声喊道,便立马离去,徒留白渺和容素站在纱帘之前。
“二位贵客快快请进!”背对着二人的青年一听到动静就快速转了过了,抬手撩开帘子,便迎着一张温润的笑脸,眸子里清凌凌的瞧着二人,“我是玉殊公子,你们唤我玉殊便好。”
“我是大胤国师,白渺。”
“我知道你,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了。”玉殊笑起来很好看,人如玉也不过如此了,他偏头看向容素,顾忌着每一个人的心情,“你便是容素容小姐吧?”
“是我。”容素淡笑,微微欠身。
容素面上笑容不便,一双清丽的眸子却在打量着眼前这位被众人津津乐道的玉殊公子。
青年生的很是俊美,不同于武帝的阳刚锋利,也不同于白渺的姝丽仙气,玉殊的美是淡雅的、苍白的,便是同上好的羊脂玉似的,颜色并不浓艳,可是看在眼里却是有着醇厚的韵味,尤其再配上对方一双染了水的眸子,倒是有几分远上寒山的朦胧与凄迷。
在容素看着玉殊公子的时候,对方何尝不是在打量眼前的人。
对于玉殊来说,容素并不是他此次的主要目的,因而便是眼前的少女生得再美艳,在玉殊的眼里也比不上白渺的一根儿头发丝。此前他光是手中拿着绘卷欣赏白渺的美,直到这一刻近距离的看到了真人,玉殊公子再一次被拉入了惊艳的旋涡。
死物果然比不得真人,纵然玉殊在那一副画上耗费了巨大的心神,一笔一划的勾勒都深深蕴含着他的痴迷与欣赏,可最终的成品纵然看着醉人,却到底少了一种叫人难以言喻的感觉,直到这一刻,玉殊知道了那是什么感觉——真实感,画卷再美也没有白渺活生生站在这里的生气。
“快请上座。”
不过是须臾间,玉殊将白渺的容色收入眼中,他掩下了自己的痴迷,恢复了一贯的君子之风。
白渺同容素入座后,玉殊倒是亲自干起了伺候人的事儿,一点儿不觉得这般会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对于美丽的事物,他总是有着极大的耐心。
“国师大人,今日设宴实属唐突,但在下着实钦慕你的风采与智慧,这才发出了帖子,”玉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底温润的光叫人莫名放松了心神,“此前流笼、石涅出世的时候,我便仰慕于制作者的才智,一直等候到今日,这才能得来一见,是我三生有幸啊!”
“公子谬赞了。”白渺可不敢居功,但有些事情他同玉殊也解释不清,只是连连摆手,一副谦逊的模样。
“总之,在下便是为国师大人的才智所倾倒,而今日设宴的主要目的,便是同大人交个朋友。”说到这话的时候,玉殊公子脸上的神色极其认真,一双黑玉的眸子里满是真挚,那一派热情看得白渺都有几分汗颜。
至于容素,她算是看出来了,人家玉殊公子今日设宴主要就是为了她家学长,至于她这个“容小姐”,不过是顺带的罢了。
不过容素心里也不会有什么不平衡,她倒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小菜,还时不时的瞧瞧一脸热情的玉殊,忍不住为武帝感叹:陛下,你家国师还真是“祸水”啊!
白渺虽然上辈子是社会人士,这辈子受了武帝等人的熏陶,性子并非全然的单纯,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心计,因此这样的他对上了步步紧逼的玉殊,很快就落了下风,话头也被对方牵着走,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称唿从“国师大人”、“玉殊公子”已经进化为了“白公子”、“贺公子”。
玉殊公子以“玉殊”之名名扬天下,可他的姓氏却为“贺”,这一点倒是鲜有人知。
“白公子眼下是住在国师府吗?”不经意间,玉殊公子问道。
白渺笑笑,到底还没有彻底被灌了迷煳汤,只是含煳道:“在国师府呆的时间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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