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他来不及使劲唿吸空气,便小心的唤着武帝了,甚至于在险些到了生死关头,他都舍不得将自己的妖术招唿在武帝身上。
“渺渺?”武帝模煳的视线微微聚焦,逐渐看到了半床青丝。
他明明记得,渺渺是一头银发啊?
“陛下,真的是我……”白渺看到武帝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发丝上,他立马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系,心念一转便恢复成了原本银发玉眸的模样。
“陛下,可需要属下?”营帐外的暗卫再次开口。
武帝看到了那一抹银白,他将头靠近,鼻间嗅到了熟悉的淡香,“不许进来。”
“是。”虽然营帐外的暗卫面面相觑,不知道陛下到底发生了,但他们还是悄悄退下,再一次隐藏在了暗处。
营帐内,武帝像是一只大狗狗一般,近乎贪婪的蹭在白渺的颈间,嘴中不停喃喃道:“渺渺、朕的渺渺……朕难受……”
这一刻的武帝在白渺面前,彻底卸下了他紧绷的外壳,瞬间露出了柔软的内腹,把自己的难熬与脆弱暴露给了他最深爱的人。
“陛下,”白渺一脸心疼,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的刺痛,直接将武帝的头抱在胸前,嘴唇不停吻着男人的发顶,想要安抚被流露出来的脆弱。
这一刻武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烈焰之中,他倒是不曾料到这药劲儿如此之强,饶是他经历良多,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汹涌的药力下险些奔溃。若是白渺不来还好,武帝还能拿匕首划伤自己来靠着疼痛挨过去,可是当白渺来了后,那点儿深藏在心里的欲念却是被勾了起来,霎时间如洪水决堤,叫武帝难以自己。
鼻间的淡香愈发的浓郁,涂修霆此刻恨不得将这一抹熟悉的温度尽数吞噬下肚,可即使再迷乱,他心中也记得这是他的渺渺、是他宠在心上,万万不愿伤害的人。他只能用脑袋毫无章法的蹭着,身体尽可能的将少年嵌入自己的怀中,想要彻底融为一体。
白渺瞧着一向高贵冷酷的男人成了这副模样,心下揪痛的厉害,便是他再反应迟钝也看出了武帝现下是中了春药——男人那一双黝黑的眼,瞳孔周围竟是忍耐而来的血丝,额头上青筋明显,身体、四肢上肌肉紧绷,像一把被彻底拉开的弓一般,那是一种箭在弦上的紧迫感,直直冲向白渺。
“陛下、陛下,”白渺张口叫着男人的名字,轻轻拍着武帝的脸颊,试图唤醒对方的理智。
他自己是有妖力,若是这药种在他自己身上,或许白渺还能运转妖力将其除去,可是当药下在了武帝的身上,却不是眼下白渺的妖力就能解决的问题。而且现在他们身处军营,白渺最是担心的就是那藏在暗处的有心者,若是此刻他差人叫来了随行的御医,会不会给他们可趁之机?
白渺不知道,这一刻他真是慌的厉害。
“唔……”鼻间的清香让武帝稍稍拾回理智,他用力甩了甩头,对上了白渺关怀的视线。
“陛下,你还好吗?很难受吧……”白渺用自己微凉的手贴在了男人的额头,还有袖口一点一点擦拭着对方鬓角上的汗珠。
“渺渺,”涂修霆喘着粗气,“快离开,朕中药了……”
“我知道,我不离开,难不成要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熬?”
“若是你再不走,朕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武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目光如炬,睫毛微动便看到了少年脖子上一圈青紫的痕迹,心中立马涌现了心疼与愧疚。他想要伸手触摸,却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而再一次伤害到脆弱的少年。
“若是我走了,你要叫御医来看看嘛?会不会打草惊蛇?”白渺试探。
“不会,但是……乖,渺渺你先离开。”
武帝自己清楚,这药即使御医来了也压制不住。他这些年来看过的阴邪东西不少,对于那些个下作的药也有了解,虽是不曾沾染,但这药用内力压制后反而反弹的厉害,他就已经明白了这幕后黑手是必定想要他借此药劲儿做点儿什么。
那么,做点什么呢?
武帝眸子一暗,他想起了那个被拖下去的少年——若是他被药力打败,真的同那少年媾和,最后伤心的必然是白渺……这般得利的会是谁呢?
“陛下,你看着我!”白渺出声,“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找御医?”
涂修霆一颤,体内的燥热再一次上涌,他沉沉看着白渺,舌尖抵着后牙槽,声音里都像是冒了火苗一般,“这药太医压不住的。”
“若是强忍过去,会给身体造成伤害吗?”白渺虽然奈何不了这春药,但若是武帝想强忍,他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用妖力将男人压制。
“……”
“陛下!”
白渺微恼,玉色的眸子里闪过了焦急。
“不知道……”
“你!”白渺气急,他恶狠狠道:“所以现在,你还要不要我走?”
按着白渺的想法,他宁愿武帝这会儿就直接解决了欲望,毕竟白渺也知道,有的春药若是厉害了,当事人忍着不纾解,真还容易憋出什么毛病来;再者了,解决欲望这种事情,又不是非得真刀实枪,那不是还有五指姑娘吗?
这样想着,白渺捧住了武帝的脸,感受着手下炽热的温度,他又问了一遍:“需不需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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