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指着欧阳信英院落的方向怒道:“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凭什么想和离就和离,她想得美。”
老夫人那个愁啊:“铭儿,你别忘了她身后可是唐国公府,那欧阳夏带着如此多人来,显然就是冲着我们的。如若不答应,我们如何能和一品公爵府对抗。”
当年娶到这么一位儿媳,信城里这么多年来谁不羡慕她。
如若真和离,她只怕门都不敢出。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心都被揪痛,好端端的怎么就走到如此地步。
母亲所言孙铭自然明白,可他就是不甘:“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正妻没有生谁不是抱养妾室的。唯独她倒好,特立独行,如若不是看在唐国公府的面子上,我早就休弃于她。”
和离与休弃可是两个概念,和离是大家好聚好散,将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休弃却是女子犯七出之条,休弃回家名声尽毁。
哼!下不出蛋的母鸡,也想和他的玉儿相比,可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孙老夫人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身为一个女人,连个庶子都容不下,怎么做当家主母。还有我的大姐儿,怎么好好的就成了欧阳志的小妾。”
说到自己的宝贝孙女,孙老夫人眼底划过恨意。
她的大姐儿如此乖顺,她始终不相信她怎么会去爬欧阳志的床,成为一个小妾。
孙铭谈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心中更恨:“定然是那个毒妇使的计谋,害我的大姐儿。”
想到自己爱妾得知消息后哭的几乎伤身,孙铭恨不得杀了欧阳信英。
老夫人眼底念泪,颤声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她打消和离这个念头,看那世子来势汹汹,身边又有亲王派来的士兵,她要真想和离我们如何能拒绝。”
如若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儿媳,多年无所出她早就让儿子休弃,就算是好友的女儿也是如此。
偏偏她是唐国公府的女儿,就算不是从好友肚子爬出来也是她养大的,权大势大,她们如何反抗。
想到这里,她彻夜未眠,不知如何是好?
孙铭深吸口气,道:“是我过于心急,知这孩子八字好后就想着有个嫡出的身份衬着更好,谁想到她竟然如此容不得人。”
只是一个孩子,她自己没有生,还怪别人生不成。
老夫人轻叹一声,捂着胸口望向儿子:“你先回去。”
孙铭走后,老夫人让人给自己整了整衣服,在丫环的搀扶下前往欧阳信英的院落。
她离欧阳信英所住的院落倒不是很远,转眼就走到,当丫环看到这回是老夫人时,忙转身禀告。
欧阳信英想得到她会过来,不急不慌披衣,朝迈进来的孙老夫人福福身子:“母亲。”
她还没有和离,还是孙家的媳妇,这些礼一定不能落。
孙老夫人上前扶住她的双手,心疼道:“快坐!”
欧阳信英对她意外的热情心中想笑,还是顺着她的动作坐下来,用着有些苍白的表情望向她。
“母亲怎么过来了?”
“母亲过来还能有什么事情。”握着她的手,老夫人轻叹一声道:“我和铭儿说过,不让鳞儿入你的膝下,都随你。信英,和离的事情我知道只是你的气话,不会当真,以后你若想抱养谁的孩子都随你,母亲给你做主。”
欧阳信英抽出手,眸光认真望向她:“母亲,和离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相公强行要将那孩子抱养在我的膝下。”
抬眸望向外面有些晕烁的阳光,欧阳信英幽幽道:“实在这是么多年,我真的累了!”
孙老夫人忙道:“累了没事啊!你如若累了,就回京城唐国公府住些日子,像你三表姐住二三个月都没事。但是千万莫要再提和离一事,俩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里有不闹矛盾的时候。”
欧阳信英轻笑,道:“母亲,我知道你来是想让我不和离。”
再次握紧她的手,孙老夫人泪勐然涌出:“和离什么?你这个傻孩子,你无法生孩子,和离能去哪里?就算你回到唐国公府,现在世子还小,将来如若他成亲,他的妻子还能让你住一辈子不成。女人啊,娘家始终是娘家,还是婆家更何靠。”
“我不这么认为。”欧阳信英摇摇头,道:“母亲不必再言,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起身走入里屋。
孙老夫人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一凉,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和离,瞬间大慌。
正想说什么,唇未张立刻合上,随后扶着丫环的手离开。
欧阳信英坐在床边,听到她离开的拂衣响动讽刺扬唇,这个时候过来卖人情,晚了。
她的丫环不屑的道:“主子看到没有,怕失去咱唐国公这靠山,急得哟!”
“再怎么急,以后都不关我们的事情。”欧阳信英为自己盖好被子,望着上方帷幔上精致的流纹,想到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窒息的家族,她连头发丝都透着欢快。
丫环坐在她的身边为她点香助眠,笑道:“这么些年,主子在孙家受过多少委屈,这下子咱全部都找回来。”
“委屈什么的就算了,我只要和离出府,再也不掺入这里。等回到京城后,我就约以前的姐妹淘一起出来喝喝茶,享受享受美好的下半生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