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微笑,道:“那,前辈,你只是单纯来我这里比试吗?还是说,特意有别的事情。”
落阆也没打算瞒他,笑道:“是西重国的国主叫我过来控制他们国家的病情,我只是不服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胡乱诓骗世人,想教训你一番。你要的我都回答了,你说吧,比什么?”
“随前辈。”
凛说过他医术不错,在岙国很有名,那么就表示他是有过硬医术的,不然西重国国主也不会请他过来。
不过他再怎么厉害,他都有自信胜他。
落阆想了想,最后道:“这样吧,听说你们这里有生病的士兵,我们找出两个病最严重的士兵出来,用各自的药方,看谁先医好他如何?”
欧阳夏不赞同的摇摇头,道:“前辈,这样最少都要半月时间,你确实西重国的百姓等得起?”
他现在更加明白为何洛前辈不喜欢这个老头子了,确实不知轻重。
自然知道是来救人的,竟然为了所谓的胜负欲在这里缠着他比试,置上万百姓生命于不顾。
这样的大夫,根本没有一点医德,欧阳夏心中更加看不起他。
落阆愣神,喃喃道:“也是。”
捋着他的山羊胡,落阆直接坐在地上想着。
半晌后,他一拍手,欢唿出声:“我想到了,我们各自找一个快死的百姓,看谁能最先救活他如何?”
“前辈以为是街上白菜,随手就可以找得到呢?”
不是他吹牛,他来边城这一二个月,不少百姓来找他治病,他还真想不出哪里有两个同时快死等着他来救活的老百姓。
落阆瞪向他,没好气的道:“那你来说,怎么办才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想急死他不成。
欧阳夏拢了拢衣袖,漫不经心的道:“前辈不服气我的外科能力,觉得我开颅救人是诓骗世人的把戏。不如这样,我们找个兔子来比如何?”
落阆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是想自已作死吧。我告诉你,我可以让它起死回生,你就等着哭吧。”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取胜。前辈,想何时开始?”:
“现在,立刻,马上。”
落阆已迫不及待想要将欧阳夏用医术踩在脚底下,他一定让这小子瞧瞧,什么是真正的医术。
欧阳夏让江笑去后厨抱两只兔子过来,他带着落阆来到里院内。
没过多久,江笑一手拎两只兔子进入院子,放在桌上。
兔子的脚被他绑在一起,自然逃不走。
落阆轻哼,道:“小子,你是不是连在人身上都不敢下刀,拿只兔子比什么比。”
欧阳夏表情微冷,道:“前辈,你说自已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可我觉得不尽然。我在你身上看到的全是你对医术的亵渎,根本称不上医者。”
“你说什么?”拍桌而起,落阆瞪他,气得青筋爆起:“你小子,你什么意思?”
欧阳夏不卑不亢迎上他的眸光,道:“身为医者,医德最重要,应当奉执生命至上的真理。凭自身医术,救死扶伤,济世救人,尊重每一条生命。可是自认识前辈以来,我见你轻蔑生命百姓。明明西重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受人之托就该忠人之事,拿出自已的医术救天下苍生百姓。而你却在这里纠结什么天下第一,比试,竟然还想着用活人做试验。前辈,您的医德呢?”
落阆望着他凛然而立,眸光清正,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最后硬着脖子道:“什么医德不医德,我只要会医术就行了。再说,如若不用活人,怎么可能知道有什么成效。”
这天下医者,谁手中没有几个活药人。
新药就是要用药人实验才敢用在平常百姓人家身上,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欧阳夏微笑,道:“晚辈知道有试药人,可那都是自愿的。前辈觉得自已没有错我也没办法,只是想提醒一句,身为大夫,不止要医术厉害,医德同样重要,我看前辈仿佛视生命为草芥,枉为医者。”
这话出来,仿佛炸了落阆的马蜂窝,他拍桌而起,怒吼道:“欧阳夏,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说我没有医德。你什么意思?现在还没有开始比呢,就真当自已能赢了。”
欧阳夏不想与他废话,捉起兔子:“前辈,过来吧。”
他懒得和他说话,径直往里屋走去。
落阆气得心血翻腾,捉起兔子就跟他冲入屋内。
他一走进去,立刻就傻眼,只见清亮的屋内有着一张手术台,旁边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此时桌上有一副精致的手术工具,看傻他的眼。
哗的走过去,落阆望着精良的手术刀,讶然:“你。。你。这不会是你的吧?”
“自然。”
欧阳夏提着小兔子,让江笑将它的四条腿绑住,然后四脚朝天绑在手术刀上。
落阆将兔子扔给江笑绑,手想抚上手术刀。
欧阳夏扯过来,道:“前辈,您的手术刀呢?请拿出来吧。”
落阆直起身子,表情有些怪异,喃喃道:“我的刀,也是很好的。”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张皮革,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套手术工具
手术刀也算制工精良,只是无论是形状,还是质量,都远远比不上欧阳夏的手术工具。
这么对比,一个平民,一个权贵,一目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