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晚饭过后,爷来了兴趣说想下下棋,凌山自荐入座,结果被爷杀得片甲不留。
他败下阵来,自已这个半调子被强行卷入,实在无辜。
欧阳夏微笑,道:“江笑,你可以就此机会增进棋艺。”
“爷说的是。”
江笑想想也是,他的棋艺确实不如凌山和凌水。
随后他发现他家爷所谓的指导,就是他被打得落花流水。
江笑连输三局,局局惨败,让旁边的凌山笑得够呛。
黑果伸了伸懒腰,睨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睡。
廖光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桌前对弈,凌山沏茶,黑色漂亮的豹子惬意的打盹。
凌山第一时间发现他进来,轻声道:“爷,廖宗长来了。”
欧阳夏侧头,眸光染上三分笑意:“宗长忙完了?”
儿子成亲,他老人家可是忙的脚不沾地,他以为他没空过来。
江笑忙站起来,请他入座。
廖光兰坐在欧阳夏的对面,笑道:“刚才,我也手痒了,来一局如何?”
“好啊。”欧阳夏没有想到他也会下棋,很是意外。
欧阳夏手执黑子,廖光兰执白子,二人禀灯对弈
廖光兰率先下子,笑道:“不知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很是舒适,这里风景秀丽,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就好。”廖光兰望向他,道:“今天过来,是想请您给帮个小忙。”
欧阳夏笑道:“难道要请我明天挡酒,我酒量真不行。”
听说这里的人敬酒十分厉害,且都是烈酒,他可不行。
廖光兰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已猜出世子的身份。”
欧阳夏挑眉,笑道:“倒不知廖伯如何看出来的?”
廖光兰轻笑,道:“这来自京城,又是金湍的晚辈,你这张脸看看,满京城谁有你这般俊丽精致,再加上这通身的贵气。前不久你舅舅又给我来信,使劲的夸你在叶城如何如何?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来。”
欧阳夏忙道:“廖伯莫要见怪,我只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理解,所以我也就没揭穿。只是今天过来,确实是有事相求,希望你能帮我们救个人。”
“说来听听。”
欧阳夏想着,能来求到他这里的,只怕是大病。
苗族人也有许多厉害的大夫和药材偏方,他们都看不好,绝对是离死不远。
廖光兰轻叹一声,道:“你是知道的,我们苗族人蛊术最为厉害,可是再厉害,生病的时候还是的要靠大夫。族长退任的事情,你可知晓?”
“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想送了东西就离开。”所以他才不想在这里多呆,以免惹麻烦上身。
廖光兰语重深长的道:“族长退任是情非得已,他中了蛊毒,还是他自已研制出来的新蛊毒。”
我靠!欧阳夏有些傻眼,这像不像自已卖毒的,不小心把自已给毒倒下。
哼,这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情况如何?”
廖光兰暗叹,幽幽的道:“只怕离死不远,我想请你去看一下,不知可否?”
他也是临时才想到的,这些天一直忙着小儿子的婚事,忘了这孩子是天下第一神医,今天才想起来。
他的医术天下皆知,也许唯有他能救族长一命。
欧阳夏放下棋子,道:“如若前辈能赢我一局,那我就看看。”
廖光兰轻笑,摇手无奈道:“我连你舅舅那半调子都下不赢,我还能赢你这孩子。不行,真的不行!”
“那等下我就陪你看看族长。”
他是舅舅的多年好友故交,这个面子他要给的。
廖光兰道:“多谢了。”
欧阳夏开始认真下棋,为了表示诚意,廖光兰真的很努力在下,可惜还是输了。
“果然不是你的对手。”将棋子放回棋盅内,廖光兰笑道:“原本以为还能多撑一会的。”
他是听金湍说过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第一次对上就觉得这个孩子果然厉害。
欧阳夏笑笑,随后让江笑准备些东西,跟着他去给族长看病。
族长住在最上方最奢华的寨楼内,廖光兰带他上去,侍卫们自然不敢拦。
廖光兰来到屋外,一个身形孔武的男子上前拦住:“廖宗长。”
“这位公子是位神医,我想请他给族长看看。”
那男子扫了欧阳夏一眼,严肃的道:“宗长,你该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
“我自然知道,可是族长的毒如果这位公子出手,也许能妙手回春。”
男子为难看了欧阳夏一眼,望向廖光兰:“如若有什么事,宗长你自已要负责的。”
随后,他不再说什么,侧身让他进去。
欧阳夏未到这里就闻到浓浓的草药味,不用看也知道病人病的有多么的严重。
屋内,他看到床上躺着一位七十岁左右,身形枯瘦的老人家,头发须白,双颊深凹,脸色微青,唇色暗黑,一看就是中毒。
廖光兰望向欧阳夏,道:“贤侄,这位正是我们的族长。”
“我看看。”
欧阳夏坐在床边,执手为他把脉。
族长的脉像起伏如缓水绕回水池,似有若无,乃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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