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春默默地记住流氓“瘦”这个特点,对吴胖说道:“没事,这帐咱以后再算。我们先送陈同志回家。”
吴胖仿佛才注意到陈洁,他本来还想问顾立春不捕鱼了,一想,这种时候问不合适,便忍着没说。
顾立春把陈洁扶起来,两人护送着他往村子里走去。他们没走多远,就就看见村口有十几道手电筒光照过来,他猜测应该是知青点的知青发现陈洁天黑了没回去,就出来找人了。
他让吴胖把水桶和渔网藏到路边的灌木丛里,他们两个送陈洁回去。
两队人中途相遇,这些人果然是知青点的知青出来找人,带头的人正是江穆和顾惊蛰,张艳也在中间。
江穆和顾惊蛰看到顾立春都是一脸惊诧,张艳看到陈洁,急忙跑过来问她怎么了。
陈洁按照顾立春嘱咐的说了:“我去看同学回来晚了,天黑路滑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刚好路上碰到顾同志和他朋友,他们就送我回来。”
张艳不疑有他,便松了口气道:“我见你天黑也没回来,急死我了,就让人来找你。”
两人正在说话,顾惊蛰走上前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陈洁,状似无意地说道:“陈同志,你的衣服撕破了。”
陈洁羞愤难当,低着头,小声说道:“嗯,是被灌木丛挂破的。”
江穆也接着说道:“摔破了衣裳而已,你怎么还哭上了?”本来天黑,虽然有人打着手电筒,但大家都看得没仔细,没人注意到陈洁的异样。这下,两人一提醒,有人就不自觉地把手电筒往陈洁脸上照去。
张艳挡在陈洁身子前面,愤怒地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表姐不就回来晚一点了吗?你们还想搞三堂会审呢。”
顾立春也接着说道:“我们跟陈洁同志在村外遇上的,我可以给她作证,她没有哭,只是天冷,冷风一吹,就容易眼泪鼻涕直流,你们难道没有这种经历吗?”
吴胖也不耐烦地道:“就是啊,你们找到她,她又没有出事,不是好事吗?怎么好像有人盼着她出事似的?”
吴胖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赤、裸、裸地戳穿了顾惊蛰和江穆的伪善。
顾惊蛰急忙辩解道:“我当然不会盼着陈同志出事,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大伙出来找人。我就是觉得有些细节可疑。”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顾立春和吴胖一眼。
陈洁红着脸问道:“顾惊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顾同志吧?你简直是荒唐,是他——”陈洁险些脱口而出说是他救了我。
顾立春眼睛一扫过去,陈洁立即会意,中途开口道:“是顾同志送我回来的。你们不要冤枉他。”
张艳也道:“就是,你们俩可真有意思,总不会连当事人的话都不信吧。”
他们正说着话,白华带着另一帮人也到了。他看到陈洁平安无事,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顾立春道:“既然你们人到齐了,那就赶快回去吧。陈同志受了冻,需要回去休息。”
张艳扶着陈洁再次过来道谢,顾立春冲两人点点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陈同志脚扭伤了,你多照顾照顾她。”
张艳点头:“好的。”
顾惊蛰和江穆也准备离开,临走时,还深深地望了顾立春一眼。
等到大家伙离开了,吴胖问道:“咱们还去捕鱼吗?”
顾立春点头:“走,多捕几条。——对了,吴胖,今天这事保密,谁也不能说。”
吴胖翻了个白眼,“我的嘴是用来吃饭的。”他又不是赵高他们,喜欢说人闲话。
两人打着手电筒来到吴胖所说的那个地方,下网,拉网,捡鱼,一气呵成。这里头既有河里的也有农场里的,一看到满桶跳跃的鱼,吴胖的心情也不郁闷了。
等到水桶快满时,顾立春就停止撒网,两人悄悄地回家。
立夏和立冬还没睡,两人看到满满一桶鱼,兴奋地险些叫出声来。今年真是个肥年。
第二天,田三红看到这么鱼自然又是一惊,接着她就开始忙碌起来。
顾立春提醒养母要给外婆家送年礼,这事本来顾大江去最合适,偏偏这人整天在外面浪荡不着家,而且田三红对他也不十分放心,这么多东西,他别动了歪心思。
顾立春道:“要不我跟立夏去吧?”
田三红点头:“也行,就你俩去吧,骑着吴胖的自行车去,我给你们收拾东西。”
顾立春脑子里倒也有关于外婆家的一些记忆,只是他去得少,记忆也淡。只是知道,这个外婆对自己还不错,跟亲外孙没什么区别。他有个舅舅,腿脚不便,手很巧,舅妈人也不错,还有表姐表哥之类的。其他就没了。
两人还没出发,陈洁和张艳提着东西结伴来他家了。
田三红平常跟这些知青没有来往,看到两个姑娘结伴上门,自是满心地诧异。陈洁很快就说明了缘由,说昨天晚上,她在回村的路上摔了一跤,顾立春和吴胖把她送回来,她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他的。
田三红忙道:“顺手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陈洁道:“不,不是,顾同志帮了我大忙。”田三红不解,心说,不就是扶了一下,至于这样嘛。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人家城里来的娃都客气。
陈洁和张艳跟田三红没什么共同语言,跟顾立春又不方便多说话,她们便跟小满小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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