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珲觉得时间紧迫,便长话短说:“你爷爷是他举报的,你们家落到这种地步,跟姓王的有极大的关系,我爸的腿也是他让人打残的。这些年我想过好多种办法想报复他,我知道他这人爱喝酒,还有高血压,想过让他喝酒犯病,可惜,他这几年戒酒了;他以前还盗过墓,我也想过利用这一点,只是没找到适合的机会。青扬说你很厉害很聪明,我就想着咱们一起,总比我一个人强些。”
顾立春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喝酒、高血压、盗墓,他把关键词连成一线,很快,原先那个模糊不清的计划开始清晰完善起来。
他握着葛珲的手,说道:“葛同志,谢谢你为我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我考虑成熟后会联系你的,对了,你家住在哪儿,我怎么联络你?”孟念群说老葛可以信赖,但顾立春也不能这么快信任小葛,他得去打听打听小葛的情况。
葛珲一听顾立春这么说,便高兴地回答道:“我家住在西城边上,垃圾场旁边,你一打听葛家,就有人告诉你。”
顾立春心中一喜,也住在西城,真的太好了,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顾立春也不敢多留葛珲,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盯梢?
他从书包拿出三十块钱,塞到葛珲手里,说道:“你一会儿出去时,注意一下四周,我怀疑,姓王的很快就派人来找我。你回去以后,帮我多买些酒,要度数高的白酒,买完就放在你家里,我有空去找你。”
葛珲想说王年木已经戒酒了,顾立春笑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葛珲离开后,顾立春和赵高收拾好东西,也离开了招待所,离开之时,顾立春还特地去跟前台招待打个招呼,说他要去北城看望领导的战友,因为离得远,晚上有可能不回来了,若有人来找他,就麻烦他们登记一下,他回来再联系。
离开向阳花招待所,顾立春和赵高在附近侦查一番,暂时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估计是还没找到这里来。
顾立春想让赵高再去家里一趟,谁知,孟青扬突然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不是让你上学去了吗?”
孟青扬说道:“缺一天课有什么要紧?不提这事,我刚才一直在这附近转悠,我看到葛大哥被赵哥拎走了。我怕附近有人盯着你们,就没跟着上去。哥,我跟你说,葛大哥是可以信任的,葛伯伯是个很正直的好同志,葛大哥平常没少帮我们。”
顾立春本来就打算找他妈问问小葛的情况,听孟青扬这么一说,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何况他人生地不熟的,能用的人手也少,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顾立春和赵高要去城西,孟青扬非要跟着去,顾立春实在不想让她跟着,一是担心暴露,二是她年纪太小,怕带坏了她。
“那这样,我还有一件大事交给你办。开动一下你的脑筋,去想想怎么把王年木的爱人和孩子弄走,最好这两天别回来。你能做到吗?”
孟青扬认真地思考起来,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我想到了,王年木的丈母娘总是生病,他爱人经常回娘家,她娘家离东州城一百多里,当天肯定回不来。这事交给我办,哥,你小心些,我走了。”
孟青扬行动力很强,说完话,转身跑了。
顾立春和赵高继续往西走去,路过副食店,顾立春过去买了些熏肉腊肠和猪头肉,好的是熟肉不要肉票,但价格也比较贵就是。
两人拎着东西搭了一辆公交车,坐了五站,下车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
王大柱看到两人真的来了,是又惊又喜,赶紧热情地上前迎接,又关切地问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顾立春说道:“我们今天还得去堵西郊牛奶场的负责人,只要能跟他说上话,应该没问题。”
王大柱又感慨了一句不容易。
顾立春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笑道:“王大哥,今天我们两个叨扰你了,这些熟食正好当咱们的下酒菜,咱哥仨好好喝一杯。”
王大柱一看这么多东西,赶紧拒绝:“家里有菜,这些多贵呀,你们留着送给牛奶场的人,送礼好办事。”
顾立春直接往桌上一放,说道:“王大哥,不能送礼啊,被人发现了,说是腐蚀革命干部,我的罪名就大了。买都买了,我总不能再拿回去,咱们就把它消灭了吧。”
王大柱十分不好意思,正在这时,王嫂子抱着孩子回来了。她一看到两人,也是十分热情。孩子也朝两人笑着挥手。
顾立春逗了一会儿孩子,才知道这孩子名叫根娃。今年四岁了,他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孩子明显地营养不良,四岁像两岁多的。
根娃一看到桌上的吃食,两眼放光,嚷着要吃。
王嫂子尴尬地笑笑:“这小家伙是真馋。”
顾立春笑道:“正常,我弟弟都十来岁了,比根娃还馋。”
王嫂子顺便问顾立春的家庭情况,顾立春说他家里有七个弟弟妹妹,这个数字把王嫂子都给惊住了。
再一问,又知道他爸已经去世了,他妈又改嫁了。王嫂子又是心疼又是同情顾立春,这孩子真不容易。
顾立春一边说话一起拿起一块酱肉递给王嫂子:“嫂子,你看根娃都馋哭了,你把肉切碎了先给他吃一口,不过,他身体弱,不能多吃,最好做点鸡蛋羹或是肉汤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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