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
谢宣气得已经出离了愤怒,大声道:“顾立春,你是在故意耽误陈洁同志,她是京城知青又怎样?以后又回不了城,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在我家乡都是老姑娘了。”
顾立春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反击道:“那你今年都快三十了,你这样的年纪在原始社会已经上西天了,你怎么不上西天?咱们是新时代新国家,别再扯那些腐朽发臭的封建思想。”
谢宣固执地说道:“你少给我扣帽子,这不是什么腐朽封建思想,这是事实。我三十又如何,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越老越值钱。”
顾立春忍俊不禁,出言讽刺道:“越老越值钱,你确定?那你回去试试看你爷爷能卖多少钱?”
“你——你在攻击我的家人?”
顾立春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是按照你的逻辑进行的推理。任何理论都要经得起实践的检验嘛。”
谢宣气得脸色跟猪肝似的,顾立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哎,谢同志,你这副样子这副作派,我忽然想起来,有一个人跟你很配。”
谢宣知道顾立春嘴里肯定没好话,便冷冷地说道:“不劳你费心。”
顾立春决定好人做到底,对方不要他也得介绍:“谢同志,你明明那么愚蠢却又那么自信,这副样子跟吕进步同志如出一辙,你们这是灵魂伴侣啊,要不这样你问问他,你俩凑合凑和算了,彼此成全,为民除害,老了还一起升值挣钱。”
谢宣气得一时接不上话来,花丛中偷听的路人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猪叫般的笑声:“哈哈哈,为民除害,顾哥厉害。”
“这模样的天鹅我也没见过,肥鹅倒是见过。”
……
谢宣吓了一跳,他气极败坏地斥责道:“哪儿都有你们,你们怎么那么爱偷听?”
顾立春双手一摊:“谢同志,你可别又误会我,我真不知道有人在这儿。”这帮家伙是偷听成瘾了,以后得好好说说他们。
谢宣气得去驱赶花丛中的偷听者,这帮人笑着闹着一哄而散。
顾立春趁机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跟一个蠢货费什么口舌?
仅过了一个晚上,两人的谈话内容就被传了出去。
大家压根就不用添油加醋,因为原话已经够有意思了。
至此,谢宣除了“科学养谢”的名头外,又多了一句与他有关的词:谢天鹅。
因这这其中关系到陈洁,认识的人都纷纷过来安慰她,对于她拒绝谢宣的追求之事,都表示赞同:人家陈同志的眼睛是雪亮的。
吕进步也受到了波及,大家最近看他和跟谢宣的眼神都怪怪的。
还有人调侃:“吕同志,我觉得顾同志的眼神真犀利,你要是女同志,真的跟谢同志很配,怪不得你俩那么要好。”
吕进步这两天气得牙龈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他憋着一股邪火去找顾立春,顾立春当头就给他浇一桶凉水:“吕同志,你这么火冒三丈地来找我算帐,大家还以为你是为谢同志出头呢。你这样做更容易引起误会。我觉得吧,对于流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置之不理。当然,你非要再添一把火,那我也没办法。”
这番话让吕进步冷静许多,顾立春甚至还给他倒了一杯凉茶消火:“吕同志,你现在要做的是要远离谣言的源头,你知道为啥这一句玩笑话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俩以前就狼狈为奸,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不,一遇到合适的时机,八卦之火就燃烧起来了。”
吕进步怒道:“顾立春,请注意你的用词,谁跟他狼狈为奸?”
顾立春一脸无奈:“吕同志,大家都这么说,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要造我的谣言?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对吗?”
顾立春:“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你俩配。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谁知道竟有人当真。吕同志,会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坚持看透不说透,你看我都认错了,你再揪着不放,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吕进步:“……”
吕进步没想到会这么说,他还以为对方会跟他硬顶到底呢。
他反而被对方这不软不硬的态度顶得没法子,他怀着怒火而来,又带着燃烧后的灰烬悻悻离开。
顾立春打完巴掌还给个枣吃,没过两天,他主动提议让吕进步跟老梁一起去采购粉碎机。
吕进步既惊讶又忐忑,不知道顾立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最后还是去了。他可是供销科科长,这是他的职责。
吕进步出差回来,顾立春又给他安排了别的工作,反正让他忙碌充实。吕进步这人干活还行,就是不能让他动脑子。
至于谢宣,职场情场失意的他,受到了双重打击,便请了个假。他一请假,五场的干部反而对他更热情更关心。
就连朱书记关切地说:“小谢,你不要累着了,好好休息。”
谢宣离开,吕进步忙碌,场里暂时没有了碍手碍脚的人,顾立春心情址分愉快。
粉碎机买回来后,他又厚着脸皮弄来两台二手搅拌机,两台大秤,五场的小型饲料作坊便开工了。之所以叫作坊,因为规模实在太小,工具实在太简陋,称为厂实在不好意思。
饲料作坊的原材料是多种多样,各种豆粕、豆腐渣、酒糟、酱渣,还有各种干草、青饲料,配方没有现成的,也没有适合的渠道学习,孟念群和孙厚玉他们只能自己摸索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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