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对他依旧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说道：“你是疯了吗？你这么闹，李氏受影响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斯年说：“李氏受影响确实对我没好处，但我很解气，这就够了。”
    “你——”李成呼吸又开始变得粗重，“别忘了你也姓李！”
    “我是姓李，但我也只用有李这个姓氏而已。”李斯年慢条斯理地说：“况且李氏受影响，对我也没有坏处不是吗？反正李氏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李斯年！”李斯年听到电话那头的李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像是在强行压下自己的怒火，然后才说：“李斯年，你让你的朋友收手，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到苏城，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李斯年觉得好笑，“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你挺搞笑的。”
    “因为一点小错就把我赶出来的你不说找我谈一谈，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年的时候你不说找我谈一谈，现在出事了，你才说要跟我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件事，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的呢？”
    李斯年问完这个问题，李成那边安静了，听筒里传来清晰的机场广播通知的声音，证明电话并没有被挂断。
    李成不想回答他的话的时候不会找借口，直接就会闭口不言。
    可是这个问题，没有沉默的必要吗？
    为什么不想回答呢？如果是，按照李成的脾气，肯定会破口大骂，说他问这种问题简直大逆不道。
    可是他沉默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可以脱口而出的，不是可以让李成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的。
    李斯年真的是没想到，他就是因为太生气随口一问，竟然还真问出东西来了。
    李成一直沉默着，李斯年也不指望他能先说话，先打破沉默。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在机场吗？那就等你到苏城，然后我们好好谈一谈。”
    李成‘嗯’了一声，“你让你的朋友收手，继续这么砸下去，他也损失不小。”
    李斯年轻笑一声，“你说收手就收手，凭什么？”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李成的咆哮声也随之隔断。
    李斯年盯着手机出神，回想刚才的对话。
    他一直都在想，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李成亲生的，因为没有哪个亲生父亲会对孩子像李成对他一样，不过他从来没问出来过，因为这只是他心里的一种抱怨。
    万万没想到，他还真的……
    算了，到底是不是等李成来了再说。
    而且他活了两辈子，已经把这个家看透了，就算他真的不是李成的儿子，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李斯年给姜容轩发了条语音。
    “容轩，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可以继续保持热度吗？”
    姜容轩直接回了个微信电话过来。
    “可以，咱们公关团队厉害着呢，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希望你能坚持一下，别让李闻星从热搜上下来。”李斯年说：“如果要花的钱很多的话，就从我的分红里扣，今年的不够，就连着明年的一起扣，反正就是一定要让李闻星和李氏出名出彻底。”
    姜容轩轻笑一声，“哥哥这是要反击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连亲情都不要了，从家里出来，就是为了躲开那些纷扰，但我都这样了，麻烦还是找上我……”李斯年顿了一下，“那我就也稍微做些什么吧。”
    “我支持你。”姜容轩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李斯年搭在腿上的食指轻轻缩了一下，这是无意识的行为，就是听到姜容轩这么说，就心下一动，忍不住想抓些什么。
    他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姜容轩轻笑，“分红也不用给我，饭店跟姜氏是一家，你跟我也是一家，自家人帮忙，要什么钱，伤感情。”
    李斯年食指和中指来回来腿上弹，“我什么时候跟你是一家了？”
    “现在开始。”
    *
    李斯年挂断电话，在饭店等了一会儿，快到晚饭的时候，李成发微信过来说他下飞机了。
    李斯年定了个离机场比较近的茶馆包间，开车往那边走。
    饭店一直没开业，但门口聚了不少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看样子都是看了热搜然后过来看热闹的。
    见李斯年出来，周围围着的人便开始拿出手机录像，数不清的镜头怼到了脸跟前，李斯年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还能很清晰的听到周围人的讨论声。
    “这个就是李斯年吗？长得好好看啊！”
    “快拍下来快拍下来，这是距离网红最近的一次。”
    李斯年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从人群中挤出来，等彻底甩掉后面那群举着手机的人，他才收了笑容。
    这就是他不想混淆网络和现实的原因。
    所以李闻星让他出了名，他就一定也要让李闻星尝尝出名的感受。
    到了茶馆，李成已经在包间里坐着了，一同跟来的还有李成的秘书沈风，以及李闻星。
    李成面带怒意，李闻星则是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见李斯年进来，李闻星站起来指着他就骂，“哥，你把我们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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