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薇一五一十地说来,曹恒想到离开洛阳之前,曹盼并没有说过夏侯薇是间谍的身份,这是故意不说,还是真忘了?
“殿下能信臣,臣十分高兴。”夏侯薇与曹恒作了一揖表达自己的心情,曹恒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薇姐不像是傻子。”
这一句叫夏侯薇笑了,“可不是,臣不傻!生为夏侯氏,臣如今已经是一方封疆大吏,陛下早就告诉过天下当官的,只要为官为民,为大魏者,陛下绝不亏待。臣为何要想不开,与益州这些人同流合污?区区一个益州想与坐拥天下十二州的陛下抗衡,何其不自量力。”
曾经的曹盼什么都没有,她还不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挣到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天下!
一个益州,曹盼当初能拿得下,难道还会治不了?对付不了这些心无半分仁义的贪官?
不动,只是想用较温和的方式解决益州的问题。但是既然温和的办法解决不了益州的问题,曹盼并不避讳使用雷霆之力。
“狱中自尽的官吏是薇姐出面做的?”曹恒问了夏侯薇,夏侯薇并不避讳地道:“是。若没有此事,他们信不过臣。”
“巴县的火灾?”曹恒再问了一句,这一次夏侯薇却道:“此事,臣拦不住。”
不仅是拦不住,她甚至不能告诉曹恒即将发生这件事,因为但凡她敢提醒曹恒一声,她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益州的这些人究竟有多少底牌。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要动,必是要将人全都一网打尽。
未尽之言,曹恒不用问也明白,明白得饶是想指责夏侯薇过于心狠,可是,又怎么指责得出来。
“薇姐辛苦了。”曹恒最终道了这一句,夏侯薇忍不住地拿眼看了曹恒。
“想要取信于李邈他们何其不易,想要将人藏在这成都何其不易,想要找到他们养兵所在何其不易。薇姐之功,我必禀明母皇,功过奖罚,皆由母皇定夺!”曹恒走到夏侯薇的面前,明言夏侯薇做的一切,她会一五一十上报,不加不减。
夏侯薇并没有任何意见,“殿下只管直言,臣明白,只盼臣不负陛下所托。”
她又怎么会不知自己心狠,可是,欲成大事者,岂能心慈手软,以一巴百姓生死,换一州百姓安乐太平,她没得选择。
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夏侯薇即退了出去,连忙地安排善后的事,只是才出了门,走到院上,只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急行而来,夏侯薇一眼就认出来了,忙与之见礼,“王将军!”
“夏侯刺使!”来人是个胡子有些发白的将军,与夏侯薇抱拳还以一礼。
“王将军怎么来了?”夏侯薇惊叹不矣,此人王永,乃是追随女帝最早的部曲之一,后随曹盼几番酣战,立下战功,多年来一直驻守上庸郡,那与益州交界。虽说益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临近各州必有耳闻,但王永竟然连成都的血迹都未洗净就赶到了,如何不叫夏侯薇诧异。
“奉陛下诏令,来听殿下调令。”王永是曹盼一手提拔出来的人,是为死忠。
夏侯薇更是睁大了眼睛,“陛下诏令?”
“正是,不仅我来了,曹永将军,还有张郃将军,都来了。”王永像是怕惊着人一般,与夏侯薇凑近地轻说,夏侯薇是真的惊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屋里的曹恒已经听到了动静,一走出来见到王永也显得吃惊,“王永将军。”
“见过殿下!”曹盼是王永的主人,曹恒就是王永小主人,王永纵然已经当了多年的将军,见着主人一如既往的恭敬有加。
“王永将军来了,是母皇的诏令?”惊叹之后,曹恒有所猜测。
“正是正是!陛下三日前让臣调动上庸郡的兵马,注意益州的动静,要是交州的兵马换防了益州的兵,即让我即刻奉诏带兵进入益州,听凭殿下差遣。殿下,臣在此见过殿下。”王永单膝跪下,表明了自己对于曹恒的恭敬!
曹恒连忙上前将王永搀起,“将军不必行此大礼。”
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的,敢情她在益州做了什么,曹盼都一清二楚?甚至早就已经有了相关的部署?
“殿下,殿下!”曹恒在不确定时,一个声音叫唤而来,曹恒一看过去,见到那行来的女将军,惊得唤道:“永姐!”
“啊,我竟然还慢了王将军一步!”前来的女将军是为曹永,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却是大魏赫赫有名的女将之一,其于平定益州时杀魏延,本事十分了得。
王永听到曹永说的话大笑了,“也就慢了一步。”
曹永笑了,正色地道:“听闻殿下受了伤?”
一听这话,王永立刻敛了笑脸,“殿下受了伤,怎么受了伤?”
曹恒道:“一点受伤而已,不碍事。王永将军来了,永姐也来了,就差一个张郃将军了。”
啧啧!看到这两位就能猜到曹盼一定把另一个人也派过来,王永道:“陛下莫不是已经传信告诉了殿下?”
摇了摇头,曹恒的目光掠过他们,王永镇守上庸郡,属于于益州之北,是为要塞,而曹永镇守扬州,居益州之东,交州处益州之南,兵马已经叫曹恒调动而来,要说益州还能通往的地方,只有宜都之地了,想要将所有进路都堵了,调了王永来,曹永来,又怎么能差了张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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