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无论聪明不聪明,历的事情多了,总能学得处事之道。这个天下,我既欲撑起,就要有准备面对千千万万的事,只是挣点钱我都做不到,将来岂非要将母皇打下的一片大好江山都败完?”曹恒与丹阳直言不讳,丹阳瞧了她一眼,“你们母女俩倒是像得很。”
“若不然,怎么会是母女。”曹恒难得打趣一句,丹阳笑出声来。
“行了,你既然寻上门来,想要我怎么帮你?”笑归笑,曹恒寻了她来,丹阳岂有不帮的道理。
曹恒见丹阳松口了,“马、人。”
马自然就是丹阳匈奴的马,人,那是会打马球的人。
“你也不会打马球。”说到会打马球的人,丹阳就想到了曹恒并不会打马球,曹恒……确实的不会,最近在户部忙得团团转,曹盼组织人打马球压根没想要找曹恒。
“先把你教会了。阿盼也真是的,打马球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教你。”丹阳就这么当着曹恒的面抱怨她那亲娘,曹恒道:“现在学也不晚。”
丹阳道:“你要多少马要多少人只管开口。现下呢,先跟我去学打马球,你自己都不会,说出去你好意思让人进你的马球场玩?”
曹恒也知道这么个理,因而丹阳说要教她,曹恒想着回去换身衣裳,丹阳道:“阿盼没给你做了衣裳?”
这突然说到衣裳的,曹恒顿了半响,丹阳吐道:“你这一年到头穿的怎么都是同样的衣裳?”
……只是颜色差不离,花纹差不多而已,并不是同样的衣裳的。曹恒暗里那么回答,丹阳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小女郎,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怎么就那么老成?”
“天性如此。”曹恒如实回答,丹阳却突然定定看着曹恒,曹恒被她那么突然地转头直盯着一顿。
“我比较好奇你父亲是谁。”丹阳这样地吐了一字,曹恒动了动唇,丹阳道:“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你母皇不肯告诉我。”
“知道。”曹恒并不喜欢骗人,尤其丹阳从小待她不薄,她更不想骗。
听到知道,丹阳眼睛都亮了,盯着曹恒等着曹恒的下文,等了半天,曹恒愣是一句话都不说,丹阳急了,“是谁你倒是说啊!”
曹恒理直气壮地回道:“不说。”
要是曹恒找理由不说的,丹阳还能缠着曹恒非让她说不可,这么两个字,态度明确,丹阳反倒不好再问了。
“你要建马球场,马我能给你,人也能借你,可是你这马球场建的位置,你想好了吗?”既然是不能提的话,丹阳提的,如今还是由她掀过了。
“想好了,就连马球场怎么摆设,我都想好了。”昨天等曹叡醒来的功夫,从听到曹盼说了马球场谁建得快,做得好就是谁的,她不会给曹恒撑腰做独家的生意后,曹恒满脑子的生起的想法全都写了出来,今天早上再过了一次,大致要怎么办她心里有数,马、人、位置、管事的人,曹恒得一样样地办妥。
“不错,办事像你娘,靠得住。”丹阳拍拍曹恒的肩,很是肯定曹恒这样极好。
“姨母,我会给你分利的。”虽说丹阳二话不说地答应帮曹恒,曹恒那是早就想好要给丹阳分利的。
“哈哈哈,这点钱,你留着自己花吧。我听说你母皇连你的糖都拿走了,糖,要不要从我这儿拿点?”丹阳与曹恒小声地问,生怕叫人听见了般。
“不了,该是姨母的利,姨母拿着。糖,我自己挣钱自己买,也给姨母买。”哪怕曹恒不言苟笑,那也必须是会说话的。
丹阳听着高兴,没想到才其乐融融一会儿,赤心急急地冲了进来,“殿下,陛下有诏。”
那脸色不好的,曹恒与丹阳都敛了笑意。
这会儿的曹盼应该还在休息,如今突然急召,必是出了事。
曹恒转向丹阳,丹阳道:“行了,你母皇没事不会找你,既是找你定是出了大事,快去吧。”
与丹阳作一揖,“我再来寻姨母。”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丹阳认识曹盼比曹恒年纪都大,曹盼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数。
离开了丹阳的大帐,曹恒是一步不停地往曹盼帐中去,一边走不忘问赤心出了什么事,赤心摇了摇头,“适才奴去寻几位郎君,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事,才回到帐内,陛下急急差人来要见公主。”
听到急急两个字,曹恒知道定是出大事了!吐了一口气,曹恒加快脚步入曹盼的帐中走去。
“殿下,陛下在里面等着殿下。”曹恒到了帐门口,这才注意到曹盼帐外的守卫竟然比之前都要严密,魏止亲自请曹恒进去,曹恒更注意到几个伯父都在,还有隐隐的哭声。
寻着哭声看去,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女眷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在她们身侧是一个带着酒气的郎君,紧接着一眼看去,曹盼并未梳妆,只披了衣裳坐在上头,一脸的怒意,曹恒心里大致有了数。
“母皇。”曹恒与曹盼见礼,曹盼哑着声音道:“坐。”
“母皇怎么了?”听着曹盼的声音不对劲,曹恒忧心地询问,曹盼轻声道:“无妨,许是着了凉。你在一旁听着。”
浑不在意自己的态度,又让曹恒旁听,接着盯着一旁的人问,“事情发生了没错,闹到朕的面前,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们曹家的姑娘既受了委屈,还要让他享尽齐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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