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侣除了安心等消息也无他法。再次与曹恒作了一揖,这时候苴罗侯走了出来,马匹也给苴罗侯准备好了,“请。”
连话都不给苴罗侯多说的架势,苴罗侯带着他的人也不再磨蹭,跨上了马背,宋侣道:“苴罗侯一路平安。”
苴罗侯与宋侣作一揖,“多谢宋刺使款待。”
曹恒已经策马而出,苴罗侯这招呼刚打完,连忙地跟上,随后才注意到曹恒身后追随的兵马看起来并不多,立刻策马上前,“公主殿下,我们才带这么多人回鲜卑吗?”
“这么多?苴罗侯以为,我们此去应该要带多少兵马才是?”曹恒不意外苴罗侯会问这个问题,理所当然地反问了苴罗侯,苴罗侯道:“可是匈奴有十万兵马围困。”
“打仗打的不仅仅是兵马的数量,更是计谋。”曹恒点了点脑袋的位置,这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苴罗侯嘴角抽抽,还是想跟曹恒多讲讲道理,“殿下纵然聪慧,然敌强我弱,差距太大了,如此打起来岂有胜算。难道是因为大魏兵马吃紧?”
“我若说是,苴罗侯王子会相信?”曹恒那么反问,苴罗侯自然是不信的,大魏还兵马吃紧,单就一个幽州至少也有五万兵马驻守,如今曹恒要带去鲜卑救援的,这才多少,绝不超一万之数。
“苴罗侯王子担心什么?我既然都愿意随苴罗侯走一趟,查实鲜卑的情形了,大战若起,大魏的将军会不管我的死法?”曹恒这话落下,苴罗侯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说得极是,曹恒都已经亲自赶往鲜卑了,这件事大魏要插手的态度已经表露出来,有了一个曹恒,还需担心什么?
“是,是我一时想岔了。想岔了。”苴罗侯也不蠢,要是蠢的他绝进不了洛阳。
曹恒道:“一路前往鲜卑,还需苴罗侯带路,此去幽州,苴罗侯觉得哪一条路更好走?”
客客气气的问,苴罗侯顿了顿连忙地道:“若是想要最快进入鲜卑,自然是走天一线。”
天一线这三个字一出来,曹恒看着苴罗侯的眼神深了深,苴罗侯却没有发觉,而是继续地道:“出了幽州,穿过天一线就能到达鲜卑,只需三天就能到达。”
曹恒道:“确实最省时间,但是据我所知,天一线地势险峻,山高如同一线,因而才得了天一线之称。大魏将士一不识鲜卑的路线,二对鲜卑的情况不清楚,冒然行此险路,若遇埋伏,岂非要我大魏将士全军覆没,不可。”
功课,该做的必然是早就已经做好了,曹恒的话音落下,也没有要问苴罗侯的意思,直接否了这个方案。
苴罗侯对曹恒竟然如此不留情面,惊得睁大了眼睛看向曹恒,“可殿下,兵贵神速,我此往洛阳来回已经耽误许多时间,若是再拖,鲜卑危矣。”
曹恒听到这话拉住了缰绳,苴罗侯没想到曹恒竟然停下来了,差点撞上曹恒的马,得亏反应快。
“殿下。”既然停下了,苴罗侯便唤了一声,曹恒道:“苴罗侯似乎全然忘了昨日的事。大魏对鲜卑发生的事心中存疑,如今我是与苴罗侯前往鲜卑首要是弄清鲜卑究竟是不是面临那般严峻的情况,是,才会有下一步的帮忙。”
“适才苴罗侯的意思却是让我弃疑虑而不管不顾的进入鲜卑,虽则苴罗侯是持了轲比能首领的玉饰入的洛阳,见的我母皇,但是,匈奴与鲜卑所谓的大战,大魏却一无所知,就凭苴罗侯的一张嘴说说,我们就得要信,不顾我大魏将士的性命,一路前往?”
“殿下,大魏也就是说得好听而已,根本没有帮我们的意思,如此,我们何必求着他们。走,我们回去鲜卑去自己想办法。”苴罗侯身后一个女子似是气极了曹恒如此态度,大声地嚷了起来,表露对曹恒的不满。
那样流利的雅言听下来,曹恒干脆的下了马,轻声地道:“如此,请便。”
求人帮忙还不让人怀疑的,好啊,不乐意他们的怀疑,不接受他们的质疑,不找他们帮忙了,甚好!曹恒还乐意着呢。
随在曹恒身后的人一见曹恒停下了,那也都纷纷的停下,拿眼瞧着鲜卑的这几位。
苴罗侯一看立刻喝斥,“快与公主殿下赔礼。”
曹恒凉凉地看了苴罗侯一眼,“其实大魏不是非要一个好名声不可的,我们大魏不曾欠了你们鲜卑什么,自然也无须还你们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大魏愿意帮,那是大魏心善,不愿意,鲜卑是亡是存与大魏有何干系。不,鲜卑若是亡了,倒是大魏更能得好处。
苴罗侯跟几个部下都惊呆一般看着曹恒,还是苴罗侯道:“殿下,我的部下不会说话,还请殿下莫要与她计较。”
曹恒听着这话啊,拿眼看了苴罗侯,“苴罗侯,你可知道所谓的不会说话,一般都是特意教好的。此人的雅言说得比苴罗侯还要好,她会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目光看向刚刚说话的女子,曹恒半分不曾掩饰自己的不满,“苴罗侯,我若是求人,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殿下,公主殿下,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请公主殿下大人大量,莫要与她计较。”哪怕曹恒说破至此,苴罗侯还是想和稀泥,曹恒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
“苴罗侯,我说了,大魏不欠你们鲜卑的。”曹恒告诉苴罗侯,就他们这样的态度,让曹恒,曹恒也不愿意那么去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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