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舞是暗卫之首,因而才会称之为暗首,这还是曹盼先前定下的,虽然对外不露,实际上燕舞也是有官阶在身的人,三品官阶。
“右仆射这样说,我可是不服了。”看戏的柏虹听到崔申这一句,立刻表示不服来着,崔申道:“柏夫人与燕侍首比试过?”
“并无!”柏虹很是老实地回答,崔申继续道:“柏夫人之意是要比试比试?”
柏虹、燕舞各对视一眼,燕舞道:“切不可转移话题。”
崔申道:“并非转移话题。这样的好机会,让两位各凭本事,舆论的引导,且看谁更技高一筹,不好?”
要说她们两个没有动过这心思是骗人的。燕舞从一开始追随曹盼,柏虹还是燕舞在曹盼的指示下收拢过来的人,虽说这些年年各掌之事不同,多少还是有些相似的,既是相似,心里多少都会有点竞争的意思,能光有正大的较量一场,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都不作声了,同时看向曹恒,曹恒道:“良性相争,未无不可。两位都动动了。”
“诺。”燕舞与柏虹都应了一声,崔申暗里松了一口气,曹恒道:“真正的凶手?”
“京兆府应该已经查到线索了,只是没有最后确定下来。”这样的案子,崔申也是去关注过的,一关注自然对一些事心里有数的。
“陛下,京兆府尹求见。”崔申才说完,好,胡本已经小步地走了进来,与曹恒作一揖。
曹恒道:“看来,不仅是线索,京兆府应该已经有结果了。传!”
只有线索而无结果,贺挚是不会来的。既然来了,就是说已经查出来了,查得水落石出了。
“陛下。”贺挚已经走了进来,与曹恒作一揖,再与崔申见了礼,曹恒点了点头,贺挚也不多说,只管拿出一叠供词出来,“陛下,曹林被杀一案已经查清楚了,都是那叫曹林夺了未婚妻子的郎君,齐供所为。齐供被臣所捉,供认不讳,连如何杀的曹林都写得一清二楚。”
胡本立刻走下来将供词给曹恒送了上去,曹恒拿过看了看,果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不过……
“这个所谓的路人,郎君,有没有派人去查过?”曹恒指着供词中的内容询问。
贺挚道:“因此人一句话,齐供才会动了杀人之心,臣特意派人去查了,查无此人。”
没有齐供所描述的这样的一个人,曹恒半眯起眼睛,崔申道:“案子从一开始就不简单,连同曹林之死。”
曹林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崔申也好,贺挚也罢,都是朝廷命官,直呼一介庶民的名讳,并不出格。
“此人从细微出入手,了不得。”曹恒这样地说,崔申作一揖道:“然也。”
认同了曹恒的说法,崔申再次开口道:“陛下,此人善隐,这件案子最后能定下罪的只能是齐供。”
曹恒又何尝不知道,知道啊,这心里也免不得感慨,一步错,步步皆错,所言不虚。
“此人如何?”曹恒询问了贺挚一句,贺挚道:“齐供自被拿下之后,一直都十分配合,眼下只等判刑。”
“不好!”崔申突然惊唤了一声,贺挚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向崔申,“右仆射,怎么了?”
“快,快去救人,别让齐供死了。”崔申赶紧的将自己的担心吐露出来。贺挚道:“人关在大牢里,怎么会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立刻的去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崔申要怎么跟贺挚解释呢,杀人偿命,谁都知道的道理,齐供配合至此,那是存了死意,而且就算他不死,有人也会让他死的。
燕舞道:“陛下,我去。”
“好!”比速度,自然还是燕舞更快,贺挚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算了,不折腾他了。
燕舞得了令,立刻大步流星地往外去,速度极快,崔申补唤一句,“人要是没事就把人提回来,暂时别放在京光府,我有用。”
人,早没影了,崔申轻轻一叹,“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柏虹看了崔申一眼,崔申低头很是低落的样子,柏虹……
听说当年燕舞会嫁给崔申,都是因为崔申死缠烂打了好些年,这才让燕舞点的头,多年过去了,崔申倒是一点都没变,燕舞好福气。
想到这里,柏虹免不得有些羡慕,但又想到似乎曹盼身边的女郎,少有过得不好的,而她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前半生轮为他人棋子,一片痴心错付,清醒了,只为自己而活,她活得并不比任何人差。想到这里,柏虹露出了一抹笑容。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燕舞回来了,拎着两个人,一个衣着华贵,一个身着囚服,曹恒瞧了一眼,崔申高兴地道:“不仅救了人,还把杀人的人给捉住了,夫人了不得,夫人了不得。”
“闭嘴!”燕舞冷冷地吐了一句,崔申乖乖听话地捂了嘴,再也不敢吭声。
曹恒不管这对夫妻的官司,只走了过去,燕舞道:“臣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此人欲杀他。”
“右仆射,交给你了。”审人问案,交给崔申准备是没错,曹恒丢开得理所当然。
崔申作一揖应下,走到那身着囚服的人面前,好声好气地问道:“阁下如何?”
“没事。”嘶哑的声音回答,崔申道:“能救回一条命已是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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