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从母皇的手里接过了大魏的江山,这些年做任何事,朕都牢牢记住,朕是大魏的皇帝,朕肩负大魏江山,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大魏江山重要,包括作为一个母亲。”
曹恒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走到与曹彰平视的位置,“伯父既然记得他们是大魏的皇子,知道他们关系大魏的将来,更不该拦着朕教导他们。寻常孩童犯错就犯错,无伤大雅,长大了再有错,只害一人,一家罢了。大魏的皇子,小时犯错不教,不改,大了犯错,还只是害一人,一家罢了?”
身份,地位,决写上了伤害范围,曹恒的问题让曹彰深思,一思及,动了动唇,想要解释解释,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伯父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母皇对朕如何严厉教导,诸多伯父都是看在眼里的人,朕能有今天,不仅仅是因为朕是母皇唯一的孩子,所以将来朕这个天下要怎么交付,朕也需要衡量。”曹恒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打算,曹彰显得惊住了,唤了一声陛下。
曹恒抬起手,不让曹彰再说,“朕要教导出来能够肩负起大魏江山的人,怎么教,朕心里有数,朕不希望你们多说,明白?”
教儿子这件事独断独行,曹盼从前如此,曹恒是学得十成十的。
“那,赶出宫了,是不是太过了。”曹茂缩着脖子,显然对曹恒还是有点犯悚,小声地冒出一句。
“不以雷霆手段,朕怎么让他们知道,天下究竟有多残酷。”曹承的表现,就是一副不知愁,认为自己是大魏大皇子就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个皇子而已,算得了什么。他才多大,就拿捏大皇子的身份,目中无人,心无仁义,满嘴谎话,将来再大点,又会怎么样?
从前曹承还小,曹恒是想润物无声,结果那样的计划是失败的,既然这个办法不行,曹恒不介意换另一个办法。
“不是,还有陛下?”曹茂虽说被曹恒那么回了一句,听着曹恒不像动怒的样子,继续把心里的想法道出来。
曹恒一眼扫过曹茂,曹茂赶紧地缩了缩,极是害怕曹恒眼神的模样,一众人都给了他一记鄙视的眼神。
“朕能活多长,伯父们都知道,他们是大魏的将来,将来撑起江山的人是他们,既然是他们,朕再厉害,再有本事,跟他们本身有什么干系。汉因何而亡,魏因何而兴,伯父都是经过战乱到了今天的人,这些话母皇也不止一次说过,朕实在是不想再重复提起。”
“那陛下打算让两位皇子在外面呆多少天?”曹据站了起来,将躲在他身后的曹茂完全露出来,曹茂缩了缩表示想要找另外一个人,再挡一挡。
“看看。”曹恒丢下这两个人,人也往榻上走,“朕原本打算三天让他们尝过苦头,事情就算了,现在,朕改主意了,三天,太短了!”
曹承被丢出去的哭闹,对待曹衍的态度,曹恒都已经知道。至于曹衍……
曹恒两手交握,“朕的这两个儿子,得要好好教。”
哪怕为母要教儿子都没有能说什么,更别说曹恒是大魏的皇帝,她要教的是下一任的皇帝,怎么教,怎么觉得能教得好,不是皇帝的人,会懂?
急匆匆进来想为曹承和曹衍求情的人,结果到了最,被曹恒放了一句话,“夏侯氏与曹氏,谁也别想去帮他们,你们不帮,他们吃的苦头够了,朕就让他们回来,你们暗里帮,帮得叫朕看不下去了,他们要吃的苦头得翻倍。”
这份狠戾,真是让人心惊胆颤。谁都知道曹恒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就算刚刚心里想等出去了,一定帮上曹承跟曹衍一把,这下哪里还敢。
所以说,曹盼能当皇帝是有原因的,曹恒也一样,像他们这些人,封王拜相之后,家中的子女哪个他们舍得让他们去吃苦,偏偏曹恒,孩子才多大,这直接赶出宫去教,够狠。
狠不狠的,曹恒全然不在乎他们是怎么评价的她,她做事有目的,只要能达到这个目标,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曹氏与夏侯氏的人叫曹恒打发了,一直呆在一旁听话,没有吭过声的姜维,这时候还是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陛下。
“你还想劝朕?”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维还想说话,曹恒也就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臣能不能和陛下的暗卫们一道守着两位皇子。”姜维话到了嘴边,深感曹恒用心良苦,都是为这天下,便改了话头,反正屋里也没别的人了。
“可!”这点要求曹恒没有意见。
得了曹恒一个可字,姜维喜上眉梢,忙与曹恒作一揖,“谢陛下。”
看着姜维高兴的样子,心下却觉得沉甸甸的曹恒吐字,“这个天下太重,朕不敢轻率,将来继承天下的人,朕更不敢不用心教导。”
抬眼看向曹恒,曹恒冷清的面容上那份凝重并不掩饰,天下江山,容不得一丝怠慢,曹恒何其不易,她做的一切,都要考虑江山天下,包括对儿女,都需如此。
曹承拉着曹衍表示要回家,但是,回家的路,曹承从来没有出过门,其实是真不知道家门口在哪儿。
不知道是可以问的,人家虽然小,还是不蠢的。
“你们知道洛阳宫怎么走吗?”曹承和曹衍兄弟俩人都集结了父母的优点,长得那叫一个雪白可爱,只是他这问人的态度,叫人是十分不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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