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郎君已经命人备了酒菜,就等侯爷入府。”来人与曹叡客客气气的,曹叡……
总觉得萧平这么好客让他害怕,可惜不去都不行,那就去吧!
想到这里,萧平点点头,“走吧!”
大步往萧平那鸿胪寺卿的府上走去,正如侍从说的,萧平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大老远的曹叡就已经闻到了酒味,上好的酒!
“你不是不喜喝酒,竟然还有这样的好酒,梨白,竟然是梨白。”风花雪月的人,既识得花,也认得酒。
冲上去就要抱起酒坛先喝一口,叫萧平按住,挡下了!
“怎么,请我喝酒又不让我喝?”曹叡轻挑眉毛,准备要抢酒了。
“空腹饮酒对身体不好,先吃点东西。”萧平将自己为什么拦下人的原因道破,引得曹叡一记白眼,“穷讲究什么,赶紧给我拿开手。”
曹叡是要抢的,萧平却将酒坛牢牢压住,引得曹叡瞪了他一眼,萧平不客气地道:“安乐侯最好别抢,我这手下的力道也不轻,梨白这样的好酒有多难得安乐侯是知道的,所以,千万别把酒给全洒了。”
……哎哟,曹叡当然知道梨白难得,这酒是曹盼早年所酿,虽然当了皇帝后的曹盼还是不留余力地酿制各种好酒,但酒的种类多,那就更精了。
梨白啊,曹叡也就偶尔能喝上一两杯,想买回去囤起来,怕是除了宫里,还有几个负责酒坊的叔叔家里,哪一家都没有能力囤这酒的。
所以好不容易看到一坛,曹叡是垂涎三尺,真要跟萧平抢起来,将酒给砸了,那得多得不偿失。
“你行!”曹叡权衡得失,果断决定低下头好好地吃两口菜再喝酒。
曹叡收了手,萧平也就果断地收回手,请曹叡在对面坐下,曹叡一双丹凤眼扫过萧平,“刚刚听你那么跟那蔡思说话,我是真担心适得其反。”
萧平露出一抹笑容,“安乐侯是忘了我曾经是什么身份,要说对人心黑暗的了解,我比安乐侯更懂。”
人性的黑暗,哪怕藏得十分严实,懂的人依然懂。
曹叡夹了一口菜吃进嘴里,味道还真是不错的,曹叡道:“你府上厨子的手艺不错。”
“比不得府上。”萧平谦虚地说,曹叡摇了摇头,“更比不上宫里。先帝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叫我们都沾了福气。可惜陛下是个没情趣的人,比起咱们先帝来实在是差得太远。”
说到这里,曹叡是毫不掩饰对曹恒的怨念,想当初曹盼在的时候,玩的是最会玩的人,享受也是,那时候的日子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只管处理朝事。
“陛下与先帝又不一样。”曹盼是个好皇帝,也是一个会玩的皇帝,曹恒确实比不得曹盼会玩,但在国事上,大事上,母女却是一样的。
“陛下太闷了!”曹叡幽幽地吐字,萧平不以为然,“闷有闷的好。”
曹叡竟无事可反驳,是啊,闷也有闷的好,不能说一无是处对吧!
萧平等曹叡吃了几口菜,终于是给曹叡倒酒了,曹叡眼睛直放光,等了那么久哦,终于是等到重头戏了,好好好!
曹叡端起酒一饮而尽,酒香入口,曹叡是一脸享受,“先帝着实了不起,了不起!”
喝一口酒夸一回曹盼,萧平是知道他夸的曹盼什么,酒啊,如今大魏各种各样的酒,几乎都是曹盼弄出来的,从不重样的酒,怎么喝怎么叫爱酒之人欢喜。
“你刚刚和蔡思说那些话,还真是不怕?”酒喝到,曹叡说起正事,他可不认为萧平只是单纯请他过府喝酒。
“若是换了侯爷,侯爷会怕?”萧平重亲给曹叡续上一杯酒,反问一句。
“风光霁月,你这字取自此,所以你是真想当一个风光霁月的人。”答非所问,曹叡想着自己若是与萧平的对换,他未必会和蔡思说那一番话的。
萧平道:“我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先帝给的,没有先帝,先生不会收我为徒,没有先帝,我依然还有泥泞中挣扎,思虑的都是怎么活。他们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我会努力做到。算计不算计的又如何,只要做得坦荡,明知是计他还要里跳,不听吾言,与我还有何干系。”
把自己要的告诉了蔡思,蔡思却以为这是攻下萧平的突破口,思量如何全力地由此得到萧平的心,也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也是,丑话说在前头,她要是还犯蠢,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曹叡听明白萧平的意思了,点点头也颇是同意的。
“你的身边,有什么人?”萧平似是不经意地问一句,本来一副慵懒的曹叡一下子坐了身板,目光警惕地看向萧平,透着一股杀意。
萧平似无所觉,只与曹叡再倒了一杯酒,“这几日我们总在一处,我感觉到你对那个人的不喜,这个人,是何人?”
询问的语气,曹叡却板着一张脸道:“有些事,不该你问的别问,不该你管的也别管。”
萧平再次看向曹叡,“安乐侯想好了?”
曹叡冷冷地一笑,“我有什么想不好的?我刚刚跟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不该你问的事别问,不该你管的事你也最好少管。”
“若是安乐侯所为不利于大魏,哪怕安乐侯不想让我管,我也会管。”表明立场,萧平也是一步都不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对不利大魏之举了?”曹叡质问一句,问问他,他都做了什么,怎么就让他觉得他做了有损大魏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