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郎君道:“在下姓庄名锐,家父庄重, 昨夜家父外出深夜方归, 却是家中的叔伯带着父亲的尸体回来。叔伯们道家父是被仇家追杀,在下追问之下, 叔伯们却不肯说是什么仇人, 我欲上告公堂求县令为家父彻查案情,以报父仇,不想他们知我所图,竟然将我禁锢在家, 在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后面追赶而来的, 正是要将我捉回庄家的家仆。”
一口气将事情经过道来,墨拙一下子看向扬州刺使, “扬州的风气还真是非同一般。”
扬州刺使这时是真的有苦难言, 庄家, 庄家可真是跟他有仇。
“啊!”映着墨拙的话, 那是有人觉得远远不够, 就在离他们不远之处,人被打得坠落了下来,一声惨叫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更在这时,一道拼尽力气的叫唤,“赤心,护驾。”
本来看戏的人听到护驾二字都连忙往车驾拢入,可是那一群暗卫却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墨拙也是脸色大变,同时叫道:“何驸马,快,快叫人去救驾,救驾啊!”
何宴完全没反应过来,四下张望道:“护驾,哪里,哪里护驾?”
墨拙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顾不上他,赶紧策转马头,往那刚刚打架的地方去,临了没忘吩咐,“那个庄郎君,把人护好了,还有那些所谓的庄家家仆,把他们都给看牢了,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虽然何宴没明白过来这护驾是要往哪儿护,墨拙说的那点小事包在他身上。
而曹恒从掉下去到上来不过是几息的功夫,藏在暗处守卫她的暗卫已经现身,算是让曹恒与夏侯珉应对得不那么难了。
莫忧受了箭伤,只能勉强地闪躲,有时候出手偷袭那么一两个,外头看到被打出去的刺客正是莫忧的杰作,同时她也朝着外面大喊赤心,就是让赤心赶紧的带人来,护驾!
那么多的黑衣人,这还是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那些谁知道还藏了多少,连楼下挖洞的事他们都做出来了,想杀曹恒的决心还能有假,无论如何,先把人叫唤过来,把曹恒给护住才是最重要的。
赤心一行哪里敢怠慢,急急地往客栈跑过去,不用说,已经有人拦着他们。
“别跟他们打,放箭。”墨拙急赶慢赶的虽然是慢了一小步,但是一看赤心要带人杀进去的模样,立刻叫停。
等他们杀完进去,都不知道曹恒会变成什么模样了。
他们手里最厉害的是什么,那就是神箭手多,用神箭手对付这些挡路的人。其他人就算要杀,也得等到了上头,见着曹恒再杀!
“来人,放箭。”赤心只心急如焚的想要冲上去救驾,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墨拙一提醒,她是立刻吩咐下。
暗卫里头箭法出众的人也不少,赤心一声令下,立刻组装弩、弓,几连发出的箭射入那些拿着刀箭要冲着他们来的人,杀死无数。
可是,这倒下的人同样叫赤心与墨拙十分的惊心,实在是,客栈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衣人,这是多少人一道出手,非要置曹恒于死地不可?
“你们,不仅要从正面进攻,也得安排人上楼,护着陛下才是。”眼看一时半会杀不完这些人进去,那是急得墨拙都要冒火了,立刻冲着已经赶过来的兵马,让他们立刻马上的上楼去,救曹恒要紧。
曹恒与夏侯珉面对一波又一波涌上的刺客,身上都沾了血,情况其实是真不太好。
“朕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下血本要置朕于死地,看看这么多的人。”密密麻麻都是刺客,必然不会是这个时候才来的,而是一开始就不知是藏到了哪里的,只待他们一动手,所有的人,都会一道出来取曹恒的命。
曹恒这辈子从未吃过那么大的亏,这是第一次,还真是让人记忆深刻。
而她再次握紧手里的剑,一剑一剑的刺出,让这些人,全都死,送他们去死。
“陛下,卧倒。”这个时候传来墨拙的声音,曹恒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拉着夏侯珉一同卧倒,而在这个时候,万千箭从对面射入,将屋里的暗卫杀得七七八八。
紧接着,同样是黑衣人用着绳锁跳了进来,却是将那些还有一口气的人全都灭杀了,后来的这些都是曹恒的暗卫。
“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箭射入到人进来将人杀光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曹恒不紧不慢地坐起来,纵是一身黑衣,依然叫人看到她那叫剑砍破的伤口流着血。
“都起来。”曹恒并无怪罪人的意思,只是吩咐他们起来,回头关心询问夏侯珉,“如何?”
“无事,陛下伤得不轻,快传太医。”夏侯珉根本就不顾自己,只管叫唤着让太医赶紧的过来给曹恒看。
曹恒按下夏侯珉,“无妨,一时半会的死不了。走,下去让扬州的官吏好好地看看,扬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么多的杀手,可不止一家。”
带着冷意,叫一旁就算是跪着的人都直冒冷汗,不知道该怎么的办。
“莫忧受了箭伤,立刻带她去看太医。”曹恒站起来之际不忘吩咐一句,暗卫中立刻有人答应下。
曹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曹恒竟然在这里的扬州官吏也好,何宴这一行本来是护卫曹恒的人也罢,都急忙地赶了过来,见到曹恒与夏侯珉身上都是伤,都连忙告罪,“臣等护驾不力,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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