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绞尽脑汁地想着,而在此时,胡平显得慌张地走来,一下子与曹恒跪下了,曹恒不明所以地看了过去,“怎么了?”
“陛下,太皇太皇,太皇太后薨了。”胡平这般颤颤地将事情说出,曹恒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是,是卞国舅之孙女卞琳入宫指责太皇太后救不了她的夫婿,说得难听了些,太皇太后本就有病在身,一口气喘不上来,去了。”
胡平在听说卞氏竟然就这样去了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是被气死了,被气死了?
曹恒半眯起眼睛,“卞氏,卞家?”
靠着卞氏而挤身成为大魏的数一数二门户的人,竟然养出一个气死卞氏的人来,曹恒只在想,卞家的人是打算如何处置此女?
“卞氏何在?”把太皇太后气死的人,总不能让人跑了吧。
“人已经押下,陛下,两位王爷了都已经得了信往宫里赶了,陛下……”胡平的意思便是催着曹恒也赶紧的去,曹恒却道:“走。”
虽然卞氏不是曹恒的亲祖母,那谁让她是曹操的王后,这让人给气死在洛阳宫里,她这个皇帝要是不去看看,谁能肯?
第145章
曹恒赶到卞氏宫殿时,一片哭声, 伺候在卞氏的宫人全都跪在宫殿内, 见着曹恒行来都连忙见礼唤一声陛下。
没与他们说话,曹恒直接走到卞氏榻前, 夏侯珉随后急急赶来, 同时唤了一声陛下,脸上的神情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显然也想不到卞氏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两位伯父到哪里了?”曹恒询问一句,曹叡叫她派出洛阳办事, 故而曹恒并没有问曹叡。
赤心正好走进来, “陛下,两位王爷已经进了宫门。”
曹恒看向一旁跪着的曹植或是曹彰的孙女, 为怕卞氏寂寞, 曹彰和曹植是可劲的换着孙子孙女入宫陪伴卞氏,闲时也会经常进宫,只是谁都没有料到,这一次, 卞氏竟然……
“卞琳何在?”逝者已矣, 曹恒站在卞氏的榻前没有一滴泪,当初曹盼去的时候曹恒都没有落一滴泪, 更何况卞氏, 也没人敢说曹恒的不是。
“人已经关押在侧殿。”还是伺候卞氏的宫人代为回答的, 曹恒道:“好。”
应一声好却没有要去过问的意思,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拿不准曹恒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在曹彰和曹植急赶慢赶的终于是赶到了,拖家带口的人真是不少。
见着曹恒和夏侯珉也来不及行礼,只往卞氏的榻前冲去,亲眼看到卞氏紧闭的双目,再无声音,哭着喊道:“母亲,母亲。”
一声声的叫喊,曹恒能听出他们的伤心,于自己却没有太多的感觉。
眼看着他们哭得不能自己,还是他们的王妃体贴地提醒一句,曹恒这个皇帝还在旁边,卞氏的葬礼如何办,还有气死卞氏的人如何处置,这都要拿出个章程来。
“臣一时悲痛,失了礼数,还望陛下勿怪。”曹彰一大把年纪不假,然而失了母亲他是真伤心,看看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实在可怜。
“伯父悲痛朕能明白。太皇太后的葬礼朕已经着礼部准备,一切依制。至于卞琳,朕不越两位伯父之手,人就由两位伯父看着处置吧。”论起亲疏来,曹彰和曹植是卞氏的亲子,而曹恒虽然是大魏的皇帝,与卞氏这个太皇太后只是面上的情份,并无血缘关系。
曹恒插手处置卞琳不是不行,然而卞琳可是卞氏的曾侄女,卞家的人。曹恒要是处置重了,只怕卞氏得要闹,处置轻了,旁人又以为曹恒心里没有卞氏这个太皇太后。
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曹恒才不掺和。
直接将人交给曹彰和曹植,都是卞氏的亲儿子,至于究竟该怎么处理他们舅舅家的人,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陛下,请陛下依律处之。”曹彰正要道谢的,结果倒好,曹植一脸义愤地与曹恒相请。
曹恒本以为事情交出去了,正准备松口气,结查被曹植这么一句话给震住了,“子建伯父想好了?”
多嘴问这一句,那也怕曹植说话心血来潮而已,到时候叫卞氏的人求一求,他再一心软,嘴那么一变,曹恒就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陛下,臣想好了,臣不能让母亲白死。”曹植一向与卞氏感情深厚,卞氏待他也一直都是极好的,这样的请求合情合理。
曹恒转向曹彰询问道:“子文伯父呢?”
卞氏仅存的两个儿子想法是不是一致还是好好地说对一对,他们若是想法不同,那就说同了之后再找曹恒下诏。
“舅舅在宫门前与我求过情,望我能网开一面。”曹彰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为难地吐露一句,“与陛下求个情。”
“兄长未免糊涂,母亲生养我们,却叫人气得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是舅舅,兄长也别忘了,母亲都没有了,舅舅是什么?”他们与卞家的关系是因为卞氏而起,卞家的人亲手断了这层关系难道他们当儿子的本末倒置,叫卞氏死不瞑目?
曹植道:“兄长该明白,母亲一生荣极,就算到了今天,贵为太皇太后,何人不敬母亲,偏就我们当作除母亲之外最亲的舅家,他们都做了什么?”
“卞氏女说了什么气得母亲至此,兄长知道?”曹植关键时候是个明明白白的人,听听他这说话,曹恒心里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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