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知错还把自己给罚了,朝臣们是打从心里认可曹恒的做法,山呼圣明。
身为曹恒的子女,曹永乐还是始作俑者,听到亲娘那么罚的自己,都不禁捂脸,千算万算没算到,亲娘都把罪往自己揽,她就别雪上加霜,让曹恒落得一个不教子女的名声。
曹承却在心里再次为自己没打曹恒的位置而高兴,看看当皇帝多惨,进教坊就看个舞听个曲儿的被人捉着了也得自罚,比一般人都惨。
曹衍却是挺直了背,牢牢记住曹恒刚刚的话,为帝王者当以身作则,别只要求臣民守法,自己却视律法于无物。
“朕受罚,宗正监督。”曹恒补充了一句,身为宗正的曹叡被点了名立刻应声是。
这,曹恒做事做到这个地步,还能挑刺?完全没有挑刺的可能。
所以,下了朝之后,曹恒一身冕服和曹叡到了庙前,直接就跪下,让人搬了案几来,一边跪着一边抄,那叫一个利落的。
曹叡嘴有抽抽地道:“陛下,我觉得你罚自己也是在罚我。”
“兄长发现了。”曹恒一边默写一边回了一句。
乾清律她是自小就抄背了,虽然很多年没有抄了,依然牢记于心。
……曹叡就是随口问一句而已,万万没想到曹恒认得那么干脆,曹叡道:“陛下,昨天你被人发现那不是我的错。”
“是啊,你往教坊去被人告了朕给你担着,朕去了教坊被人发现叫满朝给谏了,没人给朕担,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朕这心里不高兴。”曹恒的笔是连停都没停一下,继续地丢下这一句。
曹叡觉得自己很冤枉,“陛下,臣要帮你求情,他们会怪臣带坏陛下,到时候陛下你本来就已经被他们套住了,再把臣给套住,这一回陛下不好为我担着,所以臣才不帮陛下说话。”
“那朕还得谢谢兄长为朕着想了。”曹恒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曹叡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
“兄长不能为朕求情,与朕共苦一场,兄长觉得不太好?”曹恒这会儿的功夫已经写了半本乾清律了,然后问了曹叡,她就是故意选了曹叡作为监督,曹叡有意见?
“啊,没有,挺好的,只是站着看陛下默写,我倒是挺想帮忙的。”曹叡又不傻,刚刚那幽怨的话气一扫而空,立刻向曹恒立证自己绝对没意见,还想着帮忙。
“帮忙就不用了,兄长如若也想抄一抄乾清律,一块抄也无妨。”曹恒既然处罚自己,就没想让人帮她,三十遍的乾清律,两个时辰就能写完,要是想让曹叡帮忙,她直接连罚都不用罚自己。
不用曹叡帮忙而让曹叡也熟悉乾清律,这是非常可以的。曹恒连连点头表示这个主意不错。
曹叡嘴角抽抽,看吧,他就知道曹恒这是自己不好也一定要拉他下马,这会儿曹恒明摆着就是妒忌他上了教坊不用挨罚,他还是常客都什么都不用挨罚,她是那么多年才去了几次,一去叫人给说破了身份,立刻得自己罚自己,她这心里不平衡。
身为睿王,在曹恒这样的不平衡的心里下,曹叡是果断地道:“理当如此,这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要不是以后还得靠曹恒罩着他,对他再往教坊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曹叡是肯定不会愿意一块抄的。
“那谁,去给我拿案几、纸笔墨砚来。”说干曹叡已经自发地吩咐人去把东西弄来,至于心里是怎么样的泪流满面,却是后话。
“兄长果然是个明白人。”曹恒不吝啬地夸赞曹叡,曹叡连连地道:“陛下说的哪里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臣明白的,明白的。”
所以说曹叡是个明白人。曹恒赞赏地给了曹叡一个目光,曹叡与她赔笑,赔笑。
曹恒是正正经经地墨写乾清律,曹叡是第一遍看着,第二遍懒洋洋地默写,曹恒抄着抄着手有些累了,也放慢了动作,“昨天的事听说了?”
“我比较好奇的是,这司马家的人是谁要置他于死地?”一天的时间,京兆府已经将查探问出的事上呈了,曹叡也就知道昨天因为一个死人将曹恒千载难逢去一趟教坊的事给曝出来的前因后果。
被杀的竟然又是司马家的人,曹永乐从那人的身上搜出来的玉佩就是身份的证明。
“百足之虫僵而不死。陛下,咱们也该将司马家这些烦人的东西解决了。”曹叡那么提议曹恒,曹恒看了曹叡,“司马家的人就没找上过兄长?”
曹叡拿着笔的手一顿,抬头看了曹恒,曹恒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找过。”过了半响曹叡还是如实地回答,曹恒点点头,“当年扬州的事与司马家有关,这些年明里暗里查出不少事,也都是与司马家有关,一直清扫司马家的人,还是没能杀尽。”
“陛下让几位殿下回来,打的就是将司马家连根拔起的心思?”曹叡一言道破曹恒的打算,曹恒反问道:“不该?”
“自然是该的,只是陛下就不担心适得其反,大皇子的性子,极容易被人利用。”曹叡实事求是地点出这个问题所在,曹恒道:“想要利用他的人,不止一个司马家。当然,朕也同样可以利用。”
曹叡听着这话不禁抖了抖,曹恒一下子看到了,“兄长觉得不妥?”
“陛下话说着不要太直接,吓着臣了。”曹叡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曹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