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恒的亲儿子,大魏的大皇子为她求情顶罪都没用,谁还敢为她一个戏子求情?
而此时,该押下去的人押下去了,曹恒一步一步地走下来,走到还跪着的曹承身边,“你敢随意揽事,是以为朕不敢罚你?”
“母皇。”曹承正为心上人忧心,结果倒好,曹恒竟然问起他的罪来,曹承不住唤了一声。
曹恒冷眼旁观,“原来你还知道朕是你的母皇,母皇二字,朕即是生养你的母亲,更是大魏的皇帝,谁给你的胆子敢随意揽罪,你以为,罪是那么好揽的?”
“母皇,孩儿,孩儿……”曹承一看曹恒真是动了怒了,急忙地解释,不想让曹恒有所误会,可是话到嘴边,该怎么解释?
半天说不出话来,曹恒从来也不指望着他,反而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曹恒冷洌地道:“朕说过,身为大魏的皇子,谨言慎行是你该做的,这一次,朕且饶过你,再有下一次,你再敢做出同样的事情来,朕绝不轻饶。”
无论为母还是为皇,曹承这样落曹恒的面子,曹恒有一百个理由处置曹承。
“陛下莫要动怒。”大好的日子,曹恒却叫曹承给气着了,夏侯珉也是一眼扫过曹承,十分的不满,还是安抚曹恒为上。
“哼!”曹恒朝着曹承丢下一句冷哼,连酒菜都不吃了,转身离去,萧平为首道:“恭送陛下。”
都这样的情况下了,让曹恒再呆下去,看着曹承这样表现,是要气死曹恒?
虽然曹承被曹恒那样警告吓得不轻,也不代表他一个转头就不会再说出气坏曹恒的话。
“恭送陛下。”萧平都已经开口相送了,其他人也真是作一揖,送着曹恒离开。
曹承皱着眉头,一转手捉住曹衍,“衍儿,你帮我想想办法,救救琴娘。”
……曹衍真是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这是傻子吗?
曹永乐张口本来是想把事情推到曹恒的头上的,但是一想刚刚曹恒生气的样子,今天还是曹恒的生辰,不宜再气了。
“兄长,这种事你找错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曹永乐指向曹叡,曹承也想起来了,琴娘能进宫还是曹叡办成的。
“伯父。”曹承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紧紧地拽住曹叡的衣角,曹叡……
发生了什么事,这位怎么找上他了?曹叡也就失神那么一会儿,结果却落在曹承的手上了,茫然无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伯父,你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救救琴娘,你是看过琴娘唱戏才把琴娘弄进宫来的,你一定有办法救琴娘的。”曹承一顶高帽子往曹叡的头上扣,全然信任看着曹叡。
曹叡……倒八辈子的霉叫曹承这么赖上了,什么情况!
“殿下,有件事我们应该要理清楚,你看哈,咱们应该是这样的顺序才对,我原本是要请另外的戏班子进宫唱戏的,是殿下你力荐,非让我答应你请这个百乐班不可。我是去看他们的表演没错,但这场戏正常来说也没什么问题,那也没有抹黑先帝之意,况且还把先帝演得不错,说来说去,其实戏本身没问题,问题在于让演这场戏的人。殿下与其让我帮忙,何不让那位琴当家的松口,让她把事情说清楚,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曹叡是随便被曹承给缠上的吗?曹恒跟曹永乐一定是早料到了这件事后续麻烦不少,所以才会把事情推到他的头上,让他跟曹承对上。
一想也是,由他在中间当当和事佬,这也是利于他们母子沟通的。
所以,肩负重任,曹叡就得把事情办好!曹叡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先帝这段往事知道的人很少,能说得如此详细的人,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是大魏的敌人,不查清楚,你道谁能安心?”
“殿下,大魏江山得来不易,你是在大魏的皇子,就算不能为陛下分忧,至少你也不能扯陛下的后腿。”曹叡觉得不管怎么说,他既是朝中重臣,也是曹叡的伯父,曹承都还唤着他一声伯父,他跟侄儿们提个醒,这也是应当应份的。
曹承一听也知道这说得在理,顿了半响道:“伯父,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臣是想不出来,殿下要是有,那殿下就按自己想的去做。”曹叡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这般回了曹承,曹承闭了嘴。
曹永乐跟曹衍对视一眼,这件事,成了!
接下来,曹恒将人押在宫中,只是例行询问,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把往事捅了出去,目的又是何在,既没有动怒说要杀人,也没有说演这种戏的人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曹恒的作为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
臣子们也不蠢,就算蠢的,曹叡那都跟曹承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也都听到了,总不会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装傻吧?
所以,没有人问过了一个不怎么开心的生辰的曹恒想怎么处置琴娘他们。
只有曹承,急急地想从曹恒的嘴里问清楚,曹恒到底是想怎么样,果真没有问清楚是谁告诉琴娘他们这段事,就不放过琴娘?
“承儿,你若是再敢就这件事来求见朕,你信不信朕立刻让她死。”曹恒怕是从来没有这样跟曹承放过话,但是曹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多年前,曹恒是怎么样将做错事的他丢出宫去,他过的那些日子。
曹承一瑟,迈出的脚步缩了回来,曹恒看着曹承,“别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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