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看着这样的曹叡,羊祜自知再怎么劝曹叡都是没用的。
“羊侍中,请回吧。”曹叡到现在算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请着羊祜离开,羊祜却一下子与曹叡跪下了,“睿王,便当是我求你,你救一救大皇子可否?”
羊祜这一跪得,曹叡和甄宓都惊住了,曹叡连忙要将羊祜扶起来,羊祜哪里肯,“睿王,那是大魏的大皇子,若是成了一个废人,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一声声地叫唤,都是忧心的曹承,曹叡看着他,羊祜道:“大皇子,那是陛下的长子。”
说来说去,他们坚持的并不是曹承,而曹承这个嫡长子的身份,曹叡怔怔地看着羊祜,“你这又是何必?”
曹叡并不是多讲规矩的人,所以在他看来这些人讲的所谓规矩,他是完全不想理会。
嫡长嫡长,非嫡以长,曹承恰恰是两样都占了,他们是从心里认可曹承将来承继天下,也盼着曹承继承天下。
所以他们不愿意曹承变成一个残废,不愿意曹承失去承继皇位的资格。
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皇帝是残废的,曹承如果被砍了手,他就只能是一个残废,一个永远都失去了承继皇位资格的残废,这是他们都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睿王,求你了。”羊祜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只能为难曹叡,只为了能救曹承。
“好,我答应你。”让人没想到的是,一直都不肯改主意的曹叡竟然松口了,羊祜惊喜地看向曹叡,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是羊侍中,容我提醒你一句,我的求情在你们看来有用,然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此时我的求情于陛下亦是无用,你,做好准备。”曹叡还是了解曹恒的,曹恒既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情定下来,就绝不会再改变主意。
如果是在之前,或许曹恒会,但是现在曹恒话已经放了出去,就算想要改口,朝令夕改,那些时时刻刻都想捉住曹恒把柄的人,是不会给曹恒机会的。
“无论如何,总要一试。”能救曹承的就只有曹叡了,他们总要先试一试,果真不成就说不成的话,总而言之,当务之急地先让曹叡进宫。
“备车。”曹叡也是自觉的人,扬声叫唤人准备,羊祜紧紧地握住双手,“睿王,还请快些,我们的时间不多。”
曹恒给宋徒送曹承回宫的时间是一刻钟,这快差不多了。
要是不快一点,等他们赶到,刑罚已毕,羊祜一准是要呕死。
“速速准备。”曹叡再次吩咐下去,同时要起榻,准备着衣,甄宓在这个时候出声道:“羊侍中还请在外等候,我为我儿着衣。”
“是,是!”羊祜只求曹叡赶紧去救命,准备衣着什么的,羊祜立刻退了出去,让甄宓为曹叡而准备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宫里去,也在这个时候,宋徒已经将曹承带回了洛阳宫,亲自将到了曹恒的手里。
曹恒看着衣裳不整的曹承,扬声问道:“你可知错了?”
“我没错!”曹承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回答了曹恒,萧平在一侧道:“殿下,陛下不仅仅是你的母亲,更是大魏的皇帝,你无礼了。”
曹承却一副不屑的道:“无礼,对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我要什么礼?”
“殿下,陛下素来一言九鼎,几时言而无信了。”一众臣子都是追随曹恒多年的人,曹恒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清楚着,怎么容得曹承诋毁。
“她杀了琴娘,她以为把事情都扣到睿王的头上,一切就都只是睿王的错了?”曹承犀利地指出这一点,引得一众人看向曹承,就连宋徒也不禁开口道:“大皇子,那位琴娘之死与陛下并无干系,睿王会动手杀人,那也是因为她该死。”
“够了!人都已经死了,你们想怎么说都可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曹承根本不肯听他们的解释,而是认定了曹恒和曹叡一起冤枉了琴娘,只为要杀了一个琴娘。
曹恒没想到把人关进大牢那么久,竟然只让他再次坚定他的母亲是一个无耻无信的人。
“好,很好。你既然信不过你的母亲,那你总想要知道自己即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曹恒已经解释过了,其他的人也帮她解释过,可惜的是曹承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只相信他自己愿意相信的,他不愿意去相信的,如同曹恒对他说的话,曹承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从小到大,曹承不就是如此,永远都只信旁人的话,而从来不相信曹恒。
为人母做这样的地步,着实也是可悲了!
曹恒一闪而过的悲伤,最后却化作了坚定,“来人!将曹承伤及睿王的右手砍下来。”
曹承既然都不在意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责罚,好,曹恒也不与他细说,而是让曹承直接面临。
可是,一直笃定自己会没事的曹承在听到曹恒竟然让人砍掉他的一只手时,惊得都要跳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不许动我的手,不许。”
曹恒看到曹承终于变了脸,却只觉得更冷心,“不许?你凭什么来不许?”
“我是你儿子,你竟然要砍了我的手,让我成为一个废人?”曹承挣扎着,却叫人死死地按住,不让他挣扎开了。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朕的儿子了。你要取人性命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是朕的儿子,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曹恒心里火大得很,听到曹承的话极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