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瘦变沉默了,也不像之前一见她就笑得像个小太阳一样。
回想起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闻母鼻子酸酸的,觉得自己真是激动过头什么话都说了。
“多少度?”闻词问。
“三十八度多。”闻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倒,晕倒前连我都不认识了,还说什么我不是他妈。难道是烧的忘记了最近的记忆,以为自己还在H市吗?”
闻词若有所思,最后安慰道:“妈你别乱想,可能就是发烧的时候有些迷糊导致的。”
闻母点点头,坐在一边,目光无比担忧地盯着闻声。
闻词让她睡一会儿她也摇摇头,打算就一直这样看着闻声,等闻声醒。
两人就坐在椅子上,谁也不说话盯着闻声。
最后闻母没撑住睡了过去,闻词也昏昏欲睡时,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
他一睁眼,看到了眼眸明亮,目光淡然的闻声。
闻词瞥了一眼闻声抓着自己的手,试图收回手。
正在这时,闻声皱起眉头,张张嘴问出一句,“你是谁?”
闻词猛地看向他,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床上躺着的人两眼一闭,又晕过去了,紧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闻词:“……”
他可以确定,之前的闻声对他无论何时都有一种强烈的敌意,而刚刚的闻声任何一点都没有,倒像是小说里写的那个闻声。
他碰了碰闻声,低声询问:“还醒着吗?”
床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
闻词放弃了,坐在椅子上撑着侧脸沉思。
难道闻声有人格分裂症?平时他看到的是比较扭曲的人格,现在发烧受刺激了,出来的是真正的主人格?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闻词迷迷糊糊也趴在旁边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就看见闻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闻词:“?”
那目光太冷淡,什么情绪都没有,在打量了他片刻后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闻词坐直身体,看着闻声,轻声道:“你清醒了吗?”
闻声没有说话。
闻词:“你是闻声吗?”
闻声缓缓转过头,静静地盯着闻词片刻,点下了头,但始终没说话。
想要问的问题太多,闻词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想了一会儿,他指着自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出乎意料的,闻声摇了摇头。
闻母没有说错,闻声还真的不认识人了。
是失忆了,还是说他不是闻声?又或者是说,他才是真正的闻声?
闻词还想再继续问,结果闻声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满脑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肚子还饿地乱叫起来,闻词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早上十点了。
他洗漱完,在医院附近买了一些早餐,回来的时候就听见闻母激动的声音,“什么叫做暂时性失忆?怎么可能?他就是发个烧,怎么会失忆了呢?什么时候能想起来?看情况?看情况是什么意思?”
闻词走进去的时候就见坐在床上的男人一脸疑惑,看到闻词,目光一顿,转向别处。
闻母说他失忆了,可是刚刚那个停留在他身上几秒快速挪开的眼神并不像是失忆了不认识他的样子。
如果真是失忆了,他之前不认识闻母,以及早上醒来不认识闻词也是正常。
但闻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认为买早餐前看到的闻声和现在不是同一个。
想到这里,闻词敛眸把早餐放在一边。
医生离开了,闻母拉着闻词,哽咽出声,“阿声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导致的,妈,你别难过,说不定过一些时间就想起来了。”闻词安慰道。
“能受什么刺激。”闻母伤心地坐在闻声身边,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阿声,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你之前早上出去干什么了?”
闻声没有回答闻母的话,盯着闻词买的早餐发呆,过了几秒,忽然抬手指着闻词。
这一动作让闻母愣住了,也让闻词有些意外。
“好像……是见他去了。”闻声摇摇头,一脸痛苦道:“我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应该是见他了,觉得他好熟悉,但我想不起来。”
闻母看了闻词一眼,眼底是清晰可见的怀疑,随后她起身,路过闻词时留下一句话,“你跟妈出来一下。”
闻词出病房前看了闻声一眼,那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真要是装出来的,那只能说闻声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昨天早上阿声没吃早餐就出去了,是去见你了吗?”关上病房的门,闻母盯着闻词,压低了嗓音问了句。
闻词淡声道:“是,他不知道怎么知道我住的地址,出现在我家门口,我们随便聊了聊。”
“随便聊聊怎么会把他刺激成这样子?”闻母不相信,皱眉道:“阿词,你是不是在撒谎?你是不是……说了阿声什么?”
闻词笑了笑,并不在乎闻母对他的怀疑,“走廊上有监控,妈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调监控看看。”
看着闻词一脸无所谓的笑容,闻母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可不是见闻词受到了刺激,还能从哪里受到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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