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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檀兮把药和水都给了他,退烧药是白色的药丸,没有囊衣包裹,味道很苦,她又拨了一颗糖,放在手里。
    戎黎喝完药,杯子给她,糖放嘴里,人躺回去,他用一双格外乖巧的眼睛看着她:“等我睡熟了,你再走。”
    徐檀兮短暂地迟疑了一下。
    姑姑在世时,曾教诲过她:孤男寡女授受不亲,淑女是不可以在异性房里夜宿的,除了丈夫。
    当下,别说淑女礼仪了,就是小命,徐檀兮都愿意给:“我不走的,你睡吧。”
    戎黎把手放到被子里,合上了眼。
    徐檀兮用热水打湿毛巾,拧干水后给他擦脸,动作轻轻的、缓缓的。她一只手支着床,低头就是戎黎的侧脸。
    他睫毛很密,乖巧地垂着,眼角的泪痣近看是很淡的褐色,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先生。”
    她把毛巾放下:“先生。”
    他睡着了。
    她把手趴在床上,安静地看他。他眉头皱着,在做不好的梦。她伸手过去,轻抚他眉头,小声地唱了一首外文的摇篮曲。
    夜半,月圆。
    戎黎睁开眼,看见徐檀兮,她趴在他床头,已经睡着了。他掀开被子起来,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睫毛动了动,要醒了。
    戎黎叫她一句:“徐杳杳。”
    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嗯?”
    戎黎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我腿很疼。”
    徐檀兮没彻底清醒,本能地应他:“我给你揉揉。”
    “嗯。”
    他抱着她,她摸到了他的腿上的伤疤。
    被世间冷过的人,最怕温暖,因为还没得到,就开始害怕失去。
    翌日。
    “咯咯咯!”
    “咯咯咯!”
    隔壁秋花老太太家的公鸡开始打鸣,天亮了。昨晚下了雪,一夜过后,小镇银装素裹。
    戎黎睁开眼,发现怀里有个人,他愣了几秒,喉结下意识滚了一下,下一秒猛地往后退,滚到床的最里面,耳朵迅速红透。
    第088章 一起睡觉觉后的清晨~
    戎黎睁开眼,发现怀里有个人,他愣了几秒,喉结下意识滚了一下,下一秒猛地往后退,滚到床的最里面,耳朵迅速红透。
    “徐檀兮。”
    徐檀兮没醒。
    他隔着被子,没怎么用力地推推她:“徐檀兮。”
    徐檀兮眼睫毛动了动,掀开来,人刚醒,呆呆的,反应有点迟钝。
    戎黎侧躺着,没动:“你先下床。”
    她醒了瞌睡,脸一下便红了,手忙脚乱地起身,身上外套没脱,只是衣服压皱了,她背过身去整理。
    戎黎坐起来,被子搭在腰上。
    徐檀兮整理好才转过身去:“还发烧吗?”
    他说:“不知道。”
    她犹豫了下,伸手过去,碰了碰他额头:“烧退了。”她将手拿开,把地上的盆端起来,“那我回去了。”
    就这样走?
    戎黎躺回去,刚睡醒的气泡音沙沙的:“随你的便。”
    徐檀兮端着水下楼了。
    戎黎迟来的起床气发作了,一脚踹了被子,深呼吸了几下,缓了缓,可那股念头还是压不下去。
    程及总说他无欲无求。
    是程及瞎了眼。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徐檀兮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在院子外面扫雪的戎关关。
    他笑得像朵太阳花:“徐姐姐早。”
    徐檀兮说了声早,便匆匆往家里走了,巷子里处处是积雪,雪上留了一串她慌张而又急促的脚印。
    戎关关捂嘴直笑。
    隔壁秋花老太太家开门了,老太太她穿着厚厚的棉袄子,脚上的保暖鞋是她自个儿纳的,选的是暗红的料子。
    老太太精神抖擞:“关关,吃早饭了吗?”
    戎关关有模有样地扫雪:“没有,我哥哥他还没起来。”
    “我煮了玉米要不要吃?”
    噢,好开心!戎关关:“要”
    他立马把扫把扔了,噔噔噔地跑进了秋花老太太家。
    老太太看他衣服穿得不整齐,毛衣也穿反了,蹲下来给他重新穿好:“衣服谁给你穿的?”
    小团子说:“我自己穿的。”
    冬天衣服穿得多,他年纪还小,还穿不好,秋花老太太心疼他:“你哥哥都不帮你穿衣服吗?”
    戎关关小脸被风吹得红红的:“哥哥说我长手了,除了危险的事,剩下都要自己做。”
    理是这个理,秋花老太太也不好干涉别人的育“儿”观,心想啊:哥哥带娃,能没病没痛地活着就行吧。
    老太太去厨房,给戎关关挑了根最肥的玉米。
    “秋花奶奶,”他眼珠子滴溜得贼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好严肃的样子:“你不可以跟别人讲哦。”
    老太太坐在厨房门口摘菜:“好,不跟别人讲。”
    戎关关蹲着,像一棵白胖圆润的萝卜:“也不要说给小红奶奶听。”
    “好,不说。”
    他啃了一口玉米:“我跟你说哦,”他手掩着嘴巴,做小喇叭状,悄咪咪地说,“我哥哥和徐姐姐一起睡觉了,嘻嘻。”
    老太太:“……”
    老太太:“呵呵。”
    戎胖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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